鯉魚門,在一家略顯昏暗的漁船麻將館中。
飛機輕輕地揉了揉受創的胸口,目光中帶著幾分猶豫與困惑,望著端坐於上首一言不發的老大——魚頭標。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標哥,我們今晚是否還按照計劃繼續向越南幫的地盤發起攻勢?”
魚頭標聞言,頓時回過神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飛機,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還搶?搶個屁啊!”
“這幫越南佬簡直是瘋子,為了地盤連命都不要了的。你看看我們昨晚的傷亡,再搶就得虧本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透露出幾分冷靜與分析“而且,他們現在剩下的地盤全是清水區。
“那裡地形複雜,居民紮堆,萬一對方被逼急了,不管不顧直接動槍。”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
“動起手來麻煩不斷,對我們而言完全是不劃算的買賣。”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就讓那些急於擴張地盤的社團去乾吧。我們今晚,就來個坐山觀虎鬥。”
“讓他們先鬥個你死我活,彼此消耗,待到雙方都精疲力竭,無力再戰,我們再伺機而動,嘿嘿嘿嘿!”
魚頭標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冷酷的笑意,眼中閃爍著智慧與狡詐的光芒。
隨著魚頭標的話語落下,整個房間內的氣氛似乎都為之一振,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向魚頭標投以敬佩與期待的目光。
那幫越南佬,儘管已經失去了他們的頭目托尼三人組,但那股不顧一切的狠勁,依舊讓人感到脊背發涼。
在混亂與複雜交織的觀塘區,與“越南幫”活動區域相距不遠的茶果嶺道,茂密的林木間悄然隱匿著數十輛嚴陣以待的警車。
以及數輛散發著莊重氣息的軍警車,它們如同沉睡的巨獸,靜待著即將到來的行動。
在這緊張而肅穆的氛圍中,一輛擔任指揮重任的警車內部,中區重案組的許警司,以他那沉穩而有力的手。
輕輕搭在了年輕有為的劉瀚翔肩上,眼神中流露出既期待又鼓勵的光芒。
“阿翔啊,這次行動,它簡直就是上天賜予你的一份厚禮,你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全力以赴地展現出你的指揮才華。”
“總警署將如此重要的指揮權交到你的手中,這無疑是對你能力的高度認可和深切信任。”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任務,它承載著港督斯卡倫閣下的直接指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隻要你能夠圓滿地完成這次任務,確保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無可挑剔,我相信,憲委階層你指日可待啊。”
許警司的話充滿了激勵與期待,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劉瀚翔即將迎來的輝煌成就。
然而,儘管許警司的鼓勵之情溢於言表,但通過觀察劉瀚翔那張年輕的臉龐,不難發現,他的表情並未因這番話而有過多波動。
那是一種淡然中帶著堅定,自信中蘊含謙遜的神情,仿佛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計較與準備。
此時隻是在默默積蓄著力量,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隨著夜幕的逐漸深沉,劉瀚翔站在指揮車的陰影中。耳畔隱約傳來遠處幫派火拚時那混雜著憤怒與絕望的呼喊聲。
它們如同夜風中飄蕩的幽靈,讓人心生寒意。
他緩緩抬起手臂,目光緊盯著手腕上那塊時針已悄然滑向數字十,分針精準指向十二的精密手表。
眼神中透射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與決絕。
在確保周圍居民已全部安全疏散,且隱蔽於暗處的狙擊手們已各就各位,嚴陣以待之後,劉瀚翔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