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麵無表情地望著孫棟,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仿佛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碼。
“機會?當初在向你表明身份的時候,就是在給你機會。可惜,你並不懂的珍惜。”
“至於原諒你,這是上帝的職責。不過,我雖然不是上帝,但我可以送你去見他,到時你記得問問他原沒原諒你啊。”
言罷,劉旭不再理會涕淚橫流,不斷求饒的孫棟,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些神情各異、心中忐忑的員工們。
“既然無人主動請纓,那我便親自挑選了。”
劉旭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緩緩掃過人群,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成為那個被選中的不幸兒。
一九八四年的港島,正遭受著不列顛與夏國談判風波的劇烈衝擊,大量資本撤資或者是外逃,導致港島失業率極速飆升。
一旦被身為老板的劉旭選中,無疑將麵臨一場艱難的抉擇動手,便是踏上犯罪的深淵;無動於衷,則可能麵臨失業的絕境。
最右側那位蓄著胡須的男士,中間的短發女士,還有那位眼袋深重的中年男士,彆再左顧右盼了,說的就是你。
你,還有你……”劉旭逐一指出了十六位之前麵露貪婪之色的員工,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就是你們了,動手吧。”
挑選結束,未被選中的員工們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而那些被選中的則麵麵相覷,眼神中傳遞著各自的遲疑與恐懼。
見眾人遲遲未動,劉旭的眉頭微微蹙起,解釋道;
“大家不用擔心法律問題,這方麵我熟。孫老板在巡視水廠時,不慎掉入蓄水池,他的身亡與你們無關。”
見眾人依舊無動於衷,劉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催促道“三分鐘內,一直沒動手的人,可以收拾行囊離開了。”
“我現在開始計時。”說著,他邁步走向一邊,將場地留給了被他點出來的十六位工作人員。
隨著劉旭確認計時的聲音響起,大家你望著我,我望著他。互相觀望著,像是在找同伴,又像是在等人帶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到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秒針嘀嗒作響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異常清晰,每一聲都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讓他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蓄著胡須的男士咽了口唾沫,他的目光在四周遊移,最終定格在短發婦女的身上,似乎在尋求某種默契或指示。
短發女士則緊抿著唇,雙手緊握,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掙紮。
眼袋深重的中年男士更是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內心正在經曆著劇烈的鬥爭。
“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一個聲音顫抖著打破了沉默,那是隊伍中一個較為年輕的員工,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確定和恐懼。
這句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緊繃。其他人也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但更多的是相互推諉和猶豫。
沒有人願意成為那個“出頭鳥”,去執行這個明顯違法且道德上難以接受的命令。
劉旭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們,看似在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實則耳朵微微側傾,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動靜。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對這樣的反應早有預料。
“兩分鐘了。”一個冷硬的聲音突然響起,是劉旭在提醒。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寒冰般穿透每個人的心房,讓剛剛還試圖通過討論尋找出路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