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石南溪打發紅纓回去取傘,自己則躲在回儲秀宮必經路上的假山邊,此刻她渾身早就濕透了,一縷縷發絲貼在蒼白的臉上,像隻被淋雨的可憐小貓崽。
冷風一吹,單薄的身子便跟著一顫。
但更重要的是她應著石溶月的要求,每日都穿著文胸,此刻因為出來的急,沒有披上披風,被雨水打濕的胸前一對圓弧狀凸顯的格外明顯。
這也是她能打發走紅纓的原因,這副樣子顯然不能被外人看到。
隻是一等紅纓走了,她臉上的羞窘驚慌全收了回來,轉而抿了抿蒼白的唇,一臉平靜。
在現代比基尼都照穿不誤,這點露算是什麼,她隻關心露的值不值。
想到這,她突然抬頭看了看漫天的雨幕,確定沒人,她悄悄伸手將衣襟最上麵的紐扣解開了一顆,霎時間脖頸處露出一小片冷白的鎖骨。
而往下是點到為止的朦朧,隻有從上往下看才能看到一絲文胸邊沿。
事實證明,古今中外的男人都喜歡追求新鮮刺激感,石溶月的辦法雖然大膽輕浮,但有用。
不過為什麼要直接露呢?那麼容易就滿足了男人,他最後反而興趣不高,覺得不過如此。
不如朦朦朧朧,半遮半掩,更能讓人留下無限遐想。
再次看了一眼四周,因為雨勢太大,來往的宮人本就少,來去更是匆匆,這會一個人都沒有。
石南溪垂眸默默蹲在假山邊沿,將頭埋在膝蓋上,縮成一小團,任由風吹雨打,凍的人牙齒打顫也未曾有一絲放棄的念頭,因為她要用此形象——守株待兔。
康熙找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幕,他臉色不變,負在身後的手卻驀然緊握。
身旁打著傘的梁九功也看到了石南溪,當即一臉驚愕
“那不是石二格格嗎?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了儲秀宮,怎麼會在這裡,身邊還沒個宮……”
話未說完,手上的傘突然被一道力奪了過去,梁九功愣住了,直到下一秒豆大的雨水將他打回了神。
他抹了把臉,趕緊比了一個手勢,示意清場,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想了想,自己也往邊上站了站,讓皇上能抬眼就看到他,又不會直對著皇上那邊。
而康熙此刻舉著油紙傘朝石南溪走去,冷風吹來,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油紙傘紋絲不動,腳上的皂靴早已被雨水打濕,步伐卻依舊沉穩有力,不受一絲影響。
越走近,越能清晰的看到石南溪,隻見她渾身濕透,衣裳緊緊貼在身上,顯得越發單薄瘦弱,頭發上滴答滴答的滴著水,此時蹲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卻依舊阻擋不了雨水,冷的瑟瑟發抖。
他舉著傘的手指一緊,立刻將傘舉到石南溪頭上。
石南溪此刻凍的快僵住了,感受到頭頂的雨水被擋住,埋在膝蓋上的蒼白唇角,無聲彎了彎。
等過了會才似後知後覺的抬頭,一抬頭就撞上了康熙深沉的雙眼。
“皇、皇上……”
她一臉驚愕的出聲,隻是聲音因為雨聲和寒冷變得小而輕顫。
康熙低頭看著石南溪,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一隻手帕遞給她,石南溪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手帕。
雨水打濕了她的眼睫,此時顫了顫,不知是雨水還是眼淚落了下來,她輕輕咬了咬唇,猶豫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
康熙見她接了帕子,正要收回手,這時目光突然卻瞥到一抹瑩白,正處於胸口位置。
此時因為石南溪擦臉的動作若隱若現,他一下意識到那是哪裡,收回的手驀然一頓。
下意識多看了一眼,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又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將手背到身後。
神色依舊未變,身後的手卻莫名虛空握了握,沒想到小姑娘體弱多病,看著纖細瘦弱的,發育卻並未受其影響,而且那穿的是什麼,看著似乎不是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