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格格,您怎麼在這裡?”
梁九功看著走到跟前的佟佳婉如,臉上不動神色,笑著迎上前,人卻不著痕跡的擋在了門口位置。
紅纓在佟佳格格主仆到了後就埋下了頭,福身行禮,但仔細看卻能看出她身體在微微發抖,這是怕的。
若平常佟佳婉如可能會看出不對勁,可這會找了半天終於找到皇上表哥的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關注彆人。
她眼睛直直地看向門的位置,壓下心底的激動,保持淑女儀態的回了福身禮,輕聲道
“梁總管,本格格是覺得有些悶,便出來走走,沒想到走到這裡意外看到你侯在門外……”
說著,她再也忍不住道“你一直跟在皇上表哥身後,可是皇上表哥在裡麵休息?”
聽到這話,旁邊埋頭的紅纓心頭一顫,頭低的更低了。
而梁九功常年跟在皇上身邊,什麼大場麵沒見過,此時依舊保持鎮定,老神在在道
“皇上最近一個月為喀爾喀內附事宜忙碌,那是夙興夜寐,昨兒夜裡便忙到了三更天,一早又起來上朝,剛剛在樓上聽著戲,人卻乏了,便讓老奴找了個幽靜的屋子休息一會兒,這不,老奴便守在門外。”
“原來如此,皇上表哥乃一國之君,肩負天下百姓,實在辛苦了。”
佟佳婉如恍然,在宮中這些日子,她也聽說了皇上表哥最近一個月連後宮都沒怎麼去,看來是真忙。
隻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私下見皇上表哥,讓她就這麼走又有些不甘心。
這時百草突然咦了一聲,看向一旁埋著頭的紅纓,不禁脫口而出道“紅纓,你怎麼在這?”
佟佳婉如聞言瞬間看了過去,秀眉不自覺地蹙起,想到了那位今日盛裝打扮,驚豔眾人的石南溪。
紅纓嚇得心口一跳,心臟像是跳到了嗓子眼。
怎麼辦?怎麼辦?麵對佟佳格格主仆看來的視線,她死死埋著頭,竭力不讓自己不露出異樣,可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佟佳格格問這個奴婢啊,她嘍,闖了大禍了。”這時梁九功不著痕跡的插話。
“闖了大禍?”佟家婉如被轉移了注意力,一時沒時間往下深想。
“可不是!”梁九功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本來扶著那位石二格格去那邊的百花池透氣,結果一不小心沒扶穩,害的石二格格跌落水池,當時皇上正巧路過聽到呼救聲趕緊讓侍衛救人。
隻是那位石二格格人救上來了,卻已經昏迷不醒,皇上便讓人將那位格格抬入屋裡,等太醫過來。”
“什麼?石二格格在裡麵?”
佟佳婉如下意識攥住帕子看向梁九功,梁九功似是沒察覺到佟佳格格的驚疑不定,一甩拂塵麵色如常道
“是呀,那位石二格格神智不清,昏迷不醒,不趕緊抬進屋裡留在外麵可是要出大事的,皇上一向宅心仁厚,哪能見死不救。
更何況那位石二格格是石大格格的嫡親妹妹,皇上發話等太醫來了,看過後再挪回儲秀宮,免得中途奔波出了事。”
差點忘了,那位是石大格格的妹妹,也是太子未來的小姨子,算是皇上的晚輩,佟佳婉如莫名鬆了口氣,隨後問
“那石二格格沒事吧,她身子一向弱,我進去看看她?”
一旁埋著頭的紅纓見梁總管將話接了過去,甚至還圓了下來,才微微鬆口氣,沒想到居然又聽到佟佳格格要進去,下一刻心再次跳回了嗓子眼。
忍不住偷偷用餘光瞥向梁總管,卻見梁總管依舊淡定
“這天雖一日日變暖,但到底還有些涼,皇上為了避嫌讓人將那位石二格格放在床上,自己去榻上眯了一會,但在眯之前交待除了太醫來了,任何人不可打擾,這也是為了石二格格名聲著想,所以,您看?”
這話很有道理,女子名聲何其重要,雖然皇上表哥是好心,但石南溪落了水,肯定衣裳濕透,如今人雖昏迷了,不會做什麼,但彆人不知道啊,很容易讓人誤會。
佟佳婉如理解,更讚同,可即便如此,直接離開還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