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
等石南溪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也沒人,她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是涼的,撩起床帳喊人。
“紅纓,楊嬤嬤?”
聽到動靜的紅纓匆匆進來。
“娘娘,您醒了?”
上前將床帳掛起來,扶著石南溪坐起身,隨後體貼的在娘娘身後墊了一個引枕。
石南溪靠坐在床上,秀氣的打了哈欠,剛睡醒,精神比早上剛起時好了很多,但渾身依舊有些軟綿綿的,不得勁。
“娘娘,你可還要再休憩一會?”紅纓看娘娘仍舊不太精神的樣子,有些擔心。
石南溪搖了搖頭,透過窗欞看了看天色。
“幾時了,皇上呢?本宮怎麼在床上?”
“回娘娘的話,剛過巳時(上午九點),您是在回宮的龍輦上睡著了,皇上親自打橫將您抱回寢宮的。”
說到這,紅纓捂唇偷笑了一聲,神色間露出一絲激動和驕傲。
“您不知道,當時皇上親自抱您回寢宮時,來往的宮人簡直驚呆了,連禦前的宮人侍衛也都震驚不已,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
石南溪挑眉,經過紅纓這一說,她都想到那時的情景,看來後宮眾人又要廢了一批帕子和瓷器了。
這一波仇恨值拉的滿滿的,不過她並不在意,她就是奔著當寵妃來的,引怒根本避免不了,不在乎多這一點。
隻是越風光代表越危險,她和身邊人得時刻保持清醒,謹小慎微。
想到這,她看著紅纓激動的臉,兜頭潑了盆冷水。
“皇上也是憐惜本宮初次承寵,又在請安時被人針對,這是皇上的恩典,咱們可不能恃寵生驕。”
紅纓頓時冷靜了下來,想到剛剛自己得意洋洋的樣子,額上一時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跪下請罪
“奴婢該死,差點給娘娘招了禍,請您罪責。”
石南溪知道紅纓因為見證了自己與康熙相戀的過程,加之康熙直接封妃又在入宮前與她通信等等特殊對待,這才在今日康熙的舉動中被迷了眼,生了驕傲的心。
這很正常的,所以為何有恃寵生驕這個詞,大抵都是因為被特殊對待產生的情緒。
石南溪對此更加謹慎。
紅纓隻是伺候她的宮女都被康熙行為迷惑,她這個當事人感觸更大。
對康熙,她當然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怎麼騙過一位帝王,可她知道,帝王無情,就算這會對她有一絲真心,可真心瞬息萬變。
她會保持時刻清醒謹慎,無論何時何種情況,都要為自己保留三分。
斂下心思,石南溪傾身扶起紅纓。
“快起來,本宮知道你是個忠心謹慎的,隻是後宮看似繁花似錦,實則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可被一時寵愛迷了眼,咱們目光要看遠點。”
“紅纓都聽娘娘的。”
這時簾子被掀開,楊嬤嬤端著黃銅盆走了進來,她雖然依舊如以往一樣,麵色嚴肅古板,可看著石南溪眼中流露著欣賞與讚同。
紅纓看到楊嬤嬤,恢複了以往的沉穩謹慎,順著娘娘的力道站起身,隨後想起什麼。
“娘娘剛剛問皇上去哪了,皇上本來是陪您一起在屋內休憩,隻沒一會禦前來報有大臣求見,皇上交待晚上再過來看您,可要伺候您起身?”
石南溪點頭,表示曉得了,隨後道
“伺候本宮起吧。”
雖然現在身體疲憊,可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昨天入宮至今還沒召見儲秀宮奴才,還有看楊嬤嬤的樣子,她交待的事有動靜了。
很快起床洗漱穿戴好,石南溪坐到梳妝台,紅纓給她梳頭,她看著楊嬤嬤收拾好床鋪走過來,開口道
“楊嬤嬤,儲秀宮的奴才可都老實?”顯然這肯定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