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剛坐下不久,皇太後就從門外走了進來,眾妃趕緊起身行禮,等皇太後到了上首寶座,她們才起身。
皇太後依舊一副手持佛珠,慈母善目的樣子,她一手轉著佛珠,看著下首的眾妃,目光在嫻妃的身上頓了頓。
惠妃見嫻妃坐在她前方,心頭差點壓不住怒火,此時看到皇太後的表情,她立刻佯裝打趣
“皇太後,您怎麼一直瞧著嫻妃妹妹,可是有了嫻妃妹妹眼中就看不到臣妾了?”
說完,故意裝作一副委屈難過的樣子。
皇太後看了眼惠妃,剛剛殿裡發生了什麼事,宮人都一一稟告她了,此時知道惠妃話外之意。
可換座位之事跟嫻妃沒多少關係,是惠妃自個跟鈕祜祿貴妃兩人爭鋒才導致了這個結果,現在委屈的看著她有何用。
皇太後暗想,反正她向來不插手皇帝後宮,便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樂嗬嗬道
“哀家就是見嫻妃臉色越發紅潤,想來身子調理的不錯,心頭欣慰,這才多看了幾眼,怎的就眼裡看不到你了,你啊,都是做瑪嬤的人,可得沉穩些。”
惠妃聞言心一沉,皇太後這是不準備管,難道她真要被嫻妃爬到頭上?
緊緊攥著帕子,麵上卻做懊惱狀:
“皇太後,臣妾再是做瑪嬤的人,在您跟前還不是孩子一個,德妃妹妹、榮妃妹妹,你們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被提到的榮妃心頭大罵惠妃,要不是她非要跟鈕祜祿貴妃爭鋒,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麵,木已成舟,可她也不想被嫻妃爬到頭上。
眼珠子一轉,榮妃看向德妃,這位排位在她前,又素來心機深沉,不如由她出頭,便看著德妃不說話。
被看的德妃心情也不平靜,她從包衣宮女好不容易爬上德妃,前麵隻有鈕祜祿貴妃和惠妃兩人,當然不想平白被嫻妃壓下。
可皇太後明顯不會插手,再任她怎麼說也改不了嫻妃爬到妃位第一個人的位置,德妃深深看了眼似乎坐立不安的嫻妃,造成現在這局麵,少不了這位的作戲,鈕祜祿貴妃和惠妃爭鋒,卻被這位做了漁翁。
德妃心思透露,把事情看的七七八八,麵上卻不變,神情依舊溫溫柔柔,語氣慢聲細語
“惠妃姐姐說的對,不隻是咱們,就是皇上在皇太後跟前也是個孩子,不過嫻妃妹妹賢良淑德,皇上讚口不絕,年紀又小,咱們啊,該讓一讓妹妹,不然跟妹妹爭皇太後的寵,傳出去,實在躁得慌。”
這話一出,氣氛再次瞬間靜默了一瞬,惠妃臉色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榮妃也是皺了皺眉,鈕祜祿貴妃這個始作俑者臉色也沉了下去,難道這些人還真準備讓嫻妃爬到頭上?
她看了眼右邊第一位的嫻妃,不知為何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場上其他人也是神情閃爍,其中僖嬪摸著新染的丹蔻把現場情景收入眼裡,看著嫻妃,隱晦的勾了勾最近,這位明明得了益,卻完美的隱身在後,當真是厲害。
感受到眾多目光的石南溪一直抿著唇,沒有說話,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話。
她既然坐上了妃位第一人的位置,誰也彆想讓她下去,餘光瞥了眼臉色掛不住的惠妃,心頭閃過一絲笑意,先收個利息。
最後是皇太後打破寂靜。
“你們這些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