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
當晚,所有知青都被喊到大隊部挨批。
“把人打了,你們以為事情就過去了?”
周愛國眉心深鎖,沉著臉嗬斥著幾人。
“現在時敬業嚷著要你們去蹲大獄呢!你們都是下鄉的知青,鬨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怕以後回不了城、讀不了書,也分配不到好工作了?”
年輕氣盛的新知青們,沮喪地垂著腦袋。
趙勇和許文勝則是站出來主動承擔責任。
“大隊長,這件事不怪他們,要怪就怪我們兩個老知青沒帶好頭。但這事兒,我們不後悔,他們欺人太甚了!”
“沒錯,我們不後悔!既然我們都是一起下鄉的同誌,理應互幫互助,看著喬知青被他們毆打,弄斷了手,我們怎麼可能什麼也不做?”
周愛國聽著兩人的話,隱約感到頭痛。
“誰和你們說,喬知青手斷了?”
眾人聞言,瞬間都看著大隊長。
趙勇問出大家關心的問題“難道不是嗎?我們都聽到了姚知青喊,說喬知青手斷了。”
周愛國歎了口氣“喬知青兩條胳膊都脫臼了,好在及時接了回去,也沒什麼大事。倒是她急怒攻心,這會兒發起燒來了。”
兩個小時前,姚知青和周知青帶著昏迷的喬知青跑去他家,可把他嚇得不輕。
他趕緊讓兒子去請了赤腳醫生,赤腳醫生給喬卿卿檢查過後,說她的兩條胳膊都脫臼了。
經過赤腳醫生的醫治,喬知青的胳膊接了回去。
但她身體發燙,一摸額頭,發燒了!
現在姚知青和周知青,還在幫喬知青物理降溫。
而他,剛從兩位女知青這兒聽了個大概,馮桂英和她那兒媳婦就來了,吵著嚷著讓他去知青點救人。
等他趕到,知青們已經停止了對時家人的毆打,正準備押著時家人去大隊部……
周愛國那個頭疼啊!
眼下赤腳醫生還在給時家人挨個檢查,他們的傷勢比喬知青嚴重多了。
而幾個男知青,本以為喬知青被打斷了手,所以他們暴揍那家子一頓,也算不得什麼。
可如今得知,這就是一個烏龍!
喬知青手沒斷,那他們把時家人打得鼻青臉腫的,豈不是……
這下連趙勇和許文勝也泄氣地耷拉著腦袋了。
作為最年長的知青,趙勇鼓起勇氣說“大隊長,我們是見義勇為,也是學雷鋒同誌,助人為樂,這個,這個……能不能幫我們向上麵說說好話?”
周愛國瞪他一眼“現在知道怕了?”
幾人苦著臉不說話。
都是年輕人,看到那樣一幕,任誰都會衝動的。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他們是一群心存正義、愛護同誌的好青年。
周愛國也清楚這一點。
“跟我去向人家道歉,注意態度!我看看能不能取得時家人的諒解,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隊長也不忍心看著他們為此影響了前途。
一眾知青忙向大隊長道謝。
跟著大隊長走到大隊部的一個辦公室門口,門卻被人打開了。
馮桂英從裡麵走出來。
看到一幫男知青,馮桂英氣憤難當“你們真殘暴啊!這哪裡是來下鄉的知青,分明就是潛在的罪犯啊!時旺才十五六歲,你們也下得去手!還有我那親家母,也挨了幾個耳刮子,臉都被扇紅了!親家公更慘,被你們打得鼻青臉腫的!”
“彆胡說,我們隻是把那位婦女同誌推開了,可沒有扇她臉。”王誌文忍不住辯解道。
同樣年輕的孫山則表示“我也隻是把那個小子禁錮住,不準他去插手,沒打他。”
馮桂英生氣地道“你們的意思是,我冤枉人了?不信你們自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