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革委會的同誌怎麼回事,沒定罪就打人了?這好歹也是一個女同誌,你們怎麼好意思下手的?”
“就是!欺負我們陸排長不在是不是?”
“不說彆的,既然你們革委會同誌這麼喜歡練手,那我們就來練練。”
革委會裡,幾個穿軍裝的軍人,和廖易凡等人拉扯起來了。
廖易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兒喬卿卿你也脫不了乾係,如果不是你故意隱瞞消息,事情也不會鬨到如此地步,現在大家各退一步,你走你的,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否則鬨大了,你又能討得了什麼好?”
然而喬卿卿麵對他的威脅,卻是呲著牙齒笑。
“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難不成你還想當惡霸,暗中要弄死我?”
廖易凡心底一寒。
他不明白一個女同誌,為什麼這麼豁得出去?
她真就不怕嗎?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害怕的吧?
廖易凡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敗給同一個女同誌。
更想不到的是,喬卿卿會頂著被打得腫起來的臉,對他呲牙咧嘴地說出讓他頭皮發麻的話。
“廖主任,你還想要人命?”
男人的一句反問,瞬間讓廖易凡暴躁了。
“這不是我說的,是喬卿卿自己胡亂臆測!”
可對方咄咄逼人“既然如此,那你如何解釋方才的話?”
廖易凡在對方的威勢下,逐漸啞火,“我……隻是想勸喬卿卿同誌不要把事情鬨大,我們也是在執行上麵的政策,本身並不願針對任何人。”
“你們革委會的行事作風,我們早就有所耳聞。”付營皮笑肉不笑,“所以今天我們來了,大家都是男人,既然喜歡用拳頭說話,那就來一場男人和男人的對話。”
說著扭頭對著身後的士兵喝道“你們幾個,等會兒彆給老子丟人!好好露一手,讓革委會的同誌好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兵!”
“是!”
廖易凡身後那幾個民兵此刻臉色蒼白。
不用打,光是看到這幾人,他們就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
廖易凡心裡自然也清楚,所以他還想拒絕,可喬卿卿一句話就讓廖易凡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或者廖主任是想我也寫一封舉報信,反映一下今天的事情?”
付營在旁邊笑著附和“那你放心,到時候我們都能給你作證,革委會的人濫用職權,欺淩、毆打無辜老百姓。”
聞言,廖易凡隻好改口了,咬著牙道“你們幾個,陪他們練練。”
如果這附近沒有部隊,那麼革委會真可以說是一家獨大。
連治安局也要避其鋒芒。
畢竟革委會,屬於誰都能拉來鬥的。
現在時局敏感,除了祖上幾代都是貧農的出身,其他任何人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革委會抓到把柄,因此即便是治安員,也不敢把革委會得罪狠了。
否則,一旦被革委會盯上,那麼被鬥、丟工作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喬卿卿之所以敢如此大鬨革委會,也是考慮到了海島上駐紮的軍隊。
她的丈夫陸珩是島上的駐兵,如今又深受團長重用,屬於部隊領導的一把利刃。
加上她自己在後勤部也有個職位。
所以她出事,島上的軍人肯定會被驚動的。
正因有著這番底氣,喬卿卿才要把事情鬨大。
倘若沒有島上的駐軍,喬卿卿的應對方法自然不會是如此,因為沒有軍方在的話,普通人想投訴、舉報革委會的人,是根本沒有門路的。
今天的事鬨到縣城就會被壓下——即便喬卿卿這個受害者是軍屬,結果也不會有絲毫改變,無論是哪一方的領導都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去驚動更高層的人。
可相應的,就算今天革委會的人在軍方人手底下吃了虧挨了揍,但是當事情傳上去後,得知了原委的各方領導,也一樣會把這件事按下去。
原因很簡單,革委會不占理。
廖易凡等人的手段激進,無論是誰先動的手,幾個人打一個女同誌都是理虧的,並且這女同誌還是軍屬。
最好的辦法就是息事寧人。
正因如此,喬卿卿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要忍氣吞聲,而是打著不能光自己吃虧的主意。
付營帶人來了,見她被欺負得這麼慘,於公於私都要替她出這個頭她是軍屬,說白了,革委會連軍屬都敢隨意欺壓,那他們這些軍人的麵子往哪兒擱?
軍人,也是有血性的!
軍人的拳頭不會對準群眾,但可以對準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