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程團長說了,陸珩同誌的安危事關國家安全,如此重大他豈敢怠慢?
何況這個陸珩同誌,他曾經也是見過的……
之前河福縣一個叫寧榮的人被查出是間諜,沒想到後來陸珩順藤摸瓜,摸到了他下麵的二把手頭上了。
這二把手,平時頗受他的信任和重用,結果卻被寧榮的妹子寧素香美色所惑,與寧家有了牽扯。
如今二把手下去了,可是給他敲響了個警鐘。
說白了,他現在還沒完全洗清嫌疑,自然得好好表現。
因而一把手很快就通知曾經二把手的秘書、現暫代二把手職務的賀勇,派治安局全市搜尋陸珩並將其保護起來。
畢竟治安局這塊,一直都是二把手負責的。
……
陸珩被送到了市醫院,經過搶救後被送進重症室觀察。
沒辦法,陸珩受的傷太重了,尤其是其中一顆子彈就在他的心臟右上方,幸虧離得還算遠,否則就憑市醫院的水平,誰能救得了他?
而且,陸珩自身超強的身體素質也起到了保命的作用。
連醫生都為他血小板凝聚的速度嘖嘖稱歎,就因為他自身恢複能力強,止血速度快,才能撐到被送進搶救室。
要不是他受的傷太重,加上治安同誌一再強調他的重要性,恐怕他連重症監護室都不用進。
被從搶救室推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此時距離陸珩到達海市已有三個小時。
陸珩依然處於昏迷狀態。
太累了,也傷得太厲害了,身體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
治安局的同誌不敢離開,就打算輪班守著,直到軍方的人來。
當深夜來臨,病房外,一個治安同誌靠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麵打哈欠。
很快,走來一個夾著香煙的治安員。
他正是今天給陸珩獻上木倉的年輕人。
見同事哈欠連天的,他好心地說“老李,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一個人守著就行,反正今天那些歹人都被解決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老李有些猶豫不決。
“這不行吧,上頭都說了陸同誌很重要,萬一出什麼意外,這個責任你我可擔不起。”
年輕人笑笑,“那你怕什麼,不是有我嘛?論起捉拿歹人的本事,你可不如我,隻要來的不是好幾個人,我自己就能應付。”
一聽到這話,老李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倒是,你小子的槍法可以說是百發百中。行吧,本來我還說今晚我倆輪值呢,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在這兒眯一會兒了,要是有事你記得叫我啊。”
年輕人目光閃了閃,笑著打趣“你家就在醫院附近,真不回去啊?”
老李搖頭,“上著班呢,怎麼能走,你再厲害我也不能留一個人啊。”
年輕人聳了聳肩,“那行吧,隨便你了。”
老李年紀大了,很快就扛不住,靠著牆壁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年輕人雙手枕在腦後,百無聊賴地看著走廊的天花板。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醫院裡那些不必要的燈都熄了,隻有病房內的儀器還在運轉中發出微弱的光芒,以及走廊留了幾盞昏黃的燈。
年輕人看了看身旁的老李,眼神中閃過不明的情緒。
“老李?”
他喚了對方一聲。
對方沒反應。
年輕人觀察著四周,除了不遠處的護士站,再沒有彆人了。
他站了起來,走去護士站,問現在樓下食堂還有沒有吃的賣。
護士看了眼時間,對他搖頭“這會兒太晚了,沒有了。”
醫院食堂售賣夜宵也是有時間的,過了十點就關門了。
他有些失望,又問對方,能不能去給自己拿些吃的。
說完又拿出了錢票,“我可以買。”
護士看了眼他手裡的錢票,起身道“你等會兒,我回更衣室拿給你。”
她來上夜班,肯定是要帶吃的,隻是怕被病人看見了討要不好拒絕,就放到了更衣室,餓了再借口上廁所回更衣室吃。
但現在這位治安同誌拿出了錢票,她就可恥地心動了。
反正也沒人看見,應該不妨事。
這麼想著,護士腳步都輕快了一些。
她沒有發現,她前腳剛走,年輕的治安同誌後腳就快步朝著重症病房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掏出木倉和自製的消音器裝在木倉口上。
看著老李,年輕人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卻很快又冷酷決絕。
彆怪我,是你自己不肯走的。
如果老李走了,他就能省很多事,可惜老李責任心太強了!
想到這裡,他冷漠地舉木倉,對準老李的要害砰砰兩下射擊。
沉浸在睡夢中的老李隻抽搐了一下,便不動了。
簡易的消音器效果並不是很好,木倉聲始終泄露了一絲出去,所以他必須要速戰速決。
一轉身他就去推門,可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門被人從裡麵反鎖了!
他推不開門,頓時氣急敗壞,快速走到玻璃窗口往裡看去,卻瞬間後背一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隻見,陸珩的那張病床空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陸珩竟然這麼快就醒了!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可他現在已經暴露,他顧不得了,隻能咬牙繼續射擊重症監護室的門,今晚必須要殺了陸珩!
就在年輕治安員瘋狂射擊病房的門時,軍方的人總算來了。
鄭營好不容易爬上重症監護室所在的樓層,正準備去找護士站的護士詢問陸珩在哪間病房,就聽到了這些動靜,頓時帶著人就衝了過來。
雜亂的腳步聲也驚動了年輕的治安員,他眼中閃過一抹不甘,掙紮片刻,還是選擇把老李的木倉也奪過來,準備將好事者射殺殆儘。
可他萬萬沒想到,來的會是軍方的人……
不,應該說,他沒料到軍方的人來得這樣快。
按道理,這會兒海島那邊剛接到消息才對,而從海島到海市是有很長一段路程的,就算他們最快也要明天淩晨才能抵達。
——他死也沒有料到,有一隊程團長麾下的兵,早就到了海市隔壁的火車站等候,團長得知陸珩被送到海市醫院後,又用最快的速度聯係上了鄭營,鄭營帶著人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海市。
也虧得年輕人不想暴露,一直等待時機下手,這才讓陸珩等來了自己的戰友們。
鄭營率人一出現,就直接開木倉了。
年輕治安員再百發百中,一把木倉也抵不過人家的五六把。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沒能想明白,自己為何會失敗……
擊斃了此人,鄭營派出兩個人在這一樓掃蕩敵情。
他走到病房門口,先檢查長椅上的同誌,發現對方沒了呼吸後,神色有些惋惜和懊悔,要是他們早一步到來就好了。
隨即走過去,拍了拍病房的門“陸珩?”
門後的人聽見聲音,強撐著開了鎖,就順著牆壁滑落在地。
鄭營一進去,見陸珩雖然看起來很虛弱,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你小子,好樣的!”
鄭營的聲音裡透出濃濃的欽佩。
在隔壁火車站看到的一切,足以證實了喬卿卿的猜測,陸珩果然是被自己人給追殺的。
所以他才會走投無路……
而陸珩就是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獨自闖過重重生死難關,成功回到了海市!
但是這個時候,他又忍不住後怕!
所以鄭營一邊扶著陸珩起身回到病床,一邊感慨“陸珩啊陸珩,這次你真得慶幸自己娶了個好媳婦兒!要不是她,就算你回到海市,隻怕這會兒也沒命了。”
是的,如果沒有喬卿卿說的那些話,程團長就不會做這一係列的安排,其中每個環節都不可或缺,一旦缺失了哪個環節,以陸珩山窮水儘的境地,他真的就要涼了。
陸珩躺到了床上,才有精力看向鄭營。
“我愛人?”
他聲音沙啞,虛弱。
鄭營點頭,掃了一圈病房室內,“晚點跟你說,我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了。”
現在已經找到了人,他自然就稍微放鬆了一些,這重症監護室除了陸珩還有好幾個病人,他見這些病人都昏睡著,便先請人去叫值班護士過來檢查儀器。
剛剛敵人一通掃射,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壞什麼重要的儀器,可彆害了這裡的其他病人。
同時,鄭營也指揮著部下將那名老治安員同誌的屍體抬走,準備送去治安局,為這名犧牲的同誌請功。
至於那個內奸,也是要一並送去的,不過不是請功而是興師問罪了,順便爭取將對方的資料要過來,看看這背後是什麼組織。
等鄭營做完這些,護士也心驚膽戰地跟著兩個戰士過來了。
鄭營見她瑟瑟發抖,臉都白了,嘴唇也在哆嗦,鋼鐵硬漢擠出一個溫和的語氣“彆怕,壞人都被我們射殺了,你現在進去看看病房裡的那些儀器,有沒有損壞的,可彆耽誤了救治這裡頭的病人。”
護士點頭,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鄭營也跟在後麵。
儘管這個護士看著真的字是一個護士,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但鄭營還是不放心。
他必須要時刻守著陸珩。
這次陸珩遭到如此猛烈的追殺,私底下程團長跟他們分析過了,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那位與陸老爺子的舊怨。
如果是為了私仇,那麼早在之前,對方就完全可以行動。
而且私仇的話,對方不可能驚動軍方,隻會暗中派出自己的人去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