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裴綰綰勸慰道,“隻是腫了,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彆動。”謝晏衡沉聲命令。
裴綰綰忙止了動作。
謝晏衡道:“隨我去行宮,我叫慶元給你拿傷藥。”
裴綰綰點點頭。謝晏衡見沒什麼大事,便站起身來,“走吧。”
他走了兩步,發覺裴綰綰沒有跟上來。
謝晏衡不禁疑惑地往後瞧去。
隻見裴綰綰依舊坐在地上,有些局促地掩著衣裙。
“怎麼了?”謝晏衡問道。
裴綰綰咬了咬下唇:“我的衣裙,好像被刮爛了。”
因著今日要祭祀,所以裴綰綰穿的十分繁瑣。所以衣角被勾住,將後麵整個裙子扯的稀爛。
謝晏衡歎了口氣。他將自己外袍脫下來,給裴綰綰套在下裙上。
“殿下……”裴綰綰推拒道,“不可。旁人會議論。”
謝晏衡道:“無妨,此處不會有巡邏兵來。我把你就近帶到儲存吃食的營帳裡,之後把嚴沁心喚來。”
裴綰綰這才點了點頭。
謝晏衡起身又要走,卻發覺裴綰綰不止衣裙刮爛來,連鞋子也被蹭了個洞。
她的鞋襪都是絲綢織就,昂貴但不耐穿。
謝晏衡沉吟了一聲,起身抄起裴綰綰膝彎。
裴綰綰一驚,下意識抓緊謝晏衡的衣領。
“殿下不可!”少女驚呼。
謝晏衡挑起眉尾:“不是你天天喚‘哥哥’,撩撥我的時候了。”
裴綰綰罕見地被堵的說不出話。她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才堪堪安心。
“心臟跳的如此快,害怕?”謝晏衡促狹道,“我又不會欺負你。”
裴綰綰漲紅了臉,道:“現在就是在欺負。”
“是麼?”謝晏衡一挑眉尾道,“‘壽王’欺辱‘楊貴妃’?”
裴綰綰一怔。她記得幼時曾與幾個同齡的王公貴族和世家子女一起玩耍,恍惚記得自己曾與其中兩個演過《隋唐演義》,但她卻忘了是誰了。
如此看來,竟是謝晏衡麼?
“想起來了?”謝晏衡見她欲言又止,道。
裴綰綰沒有搭話。兩個人的呼吸極其近,仿若兩股溪流糾纏在一起。
謝晏衡身上的百合香氣縈繞在鼻尖。男人的懷抱寬大溫暖,堅實健壯,如以往般叫她覺得安心。
裴綰綰有些不自在地錯開目光:“若是叫旁人瞧見了,該議論殿下了。我殘軀敗體,被戳脊梁骨不足惜,隻是牽扯了殿下……”
謝晏衡不屑道:“那孤倒要看看,誰敢議論。”
這是謝晏衡第一次自稱“孤”。
裴綰綰撚住謝晏衡的衣角,道:“殿下,你真的還在生我的氣麼?”
謝晏衡咬了咬唇,良久道:“未曾。”
裴綰綰目光熠熠:“真的?”
謝晏衡垂下眼簾:“真的。”
裴綰綰還想開口再問,卻感覺到謝晏衡故意掂了她一下。
“啊!”裴綰綰驚呼一聲。
“沈夫人,”謝晏衡淡淡道,“你若再問我,我就把你扔在荒山野嶺之中,直接山中問道去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