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斜眼:“再怎麼著,你也是正妻。就算誕下她孩子,你也是嫡母,何苦緊緊相逼呢?”
裴綰綰笑道:“我可沒說我愛正妻這個位子。婆母何苦這般冤枉我!不如,再將西市的糕點鋪給我?”
西市?沈老太太眼睛一轉,反正也是個生意慘淡的鋪子,給就給了。
“好!我答應你!”沈老太太道,“佩兒,去把我的翡翠玉,和商鋪地契拿給她!”
佩兒應聲,轉身將這兩樣東西取來。
裴綰綰接過,仔細瞧了兩眼:“好,那我先告退了,婆母。”
沈老太太應聲。裴綰綰回房,吉祥和琉璃迎上來,瞧見綰綰手裡的東西,心裡已經有了大概。
“那男人是不是要娶妻?那個葉家女?”
沈修白那日守著族老,已經明說了要娶葉芝芝,隻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裴綰綰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琉璃聽了狠狠跺腳,差點哭出聲來:“他叫我們姑娘守了三年活寡便罷了,剛回來就娶妻是什麼意思!叫外人怎麼看咱姑娘!”
吉祥亦是怒道:“就是!太欺負人了!等他們睡下,我找把火,直接全燒了算了!”
綰綰抬手,止住他們:“不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再者,我不是要來了地契和鐲子嗎?也不虧。”
吉祥和琉璃這才稍稍消氣。
“沈修白呢?”裴綰綰問道。
“下午走了,就沒回來了!倒是沈二夫人來了幾次。”
沈二爺便是沈修宴,沈修白胞弟,沈二夫人就是他的正妻。
“她來做什麼?”裴綰綰問道。
“給姑娘您送山岫糕。”琉璃猛地一拍腦瓜,“囑咐姑娘一定要吃呢!我本來打算倒了的。”
她將糕點端過來。裴綰綰淡淡挑眉,回憶起前世,她正是吃了這盤糕點之後,就腹痛不止,之後大夫便說她終身不能生育了……
裴綰綰道:“我不吃,倒了吧。”
琉璃應聲。過了一會,裴綰綰似是想起來什麼,道:“等等,先留著。明日下午是不是有家宴?”
琉璃應聲。
裴綰綰想了想,道:“把這些糕點抱起來,送到膳房裡去。等明日我有大用處。”
琉璃疑惑地眨眨眼睛,但還是照做。
裴綰綰吩咐罷,又叫過吉祥,耳語了幾句。
吉祥聞言一喜,高興點頭。
第二日,轉眼就是家宴。
族老們彙聚一堂。
沈氏旁支興旺,唯獨沈修白父親一脈寥落。唯獨沈修宴添了一子,日後葉芝芝又為沈修白添了一個女兒後,才算延續了香火。
裴綰綰前世待葉芝芝的孩子不薄,隻是隨了他爹,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家子沒心沒肺的東西。
裴綰綰不欲計較,隻著了一襲紅衣,淡淡落座。
她生的明媚,樣貌大氣又周正,往那兒一坐,不止像個當家主母,更像個身份顯赫的王妃。她跟沈修白站一塊,雖說郎才女貌,但總襯得沈修白身上有股子窩囊氣。
事實也是如此。沈修白總說她目中無人,不然葉芝芝溫柔體貼。
說到底是男人沒本事,鎮不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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