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芝一哽。
眾人的議論聲更大了。
良久,沈家一個族老,沈修白三叔道:“俗言道,娶妻娶賢。葉姑娘暗結珠胎,是不是我們沈家的種暫且不論。隻是這般行跡,實在不配作我沈家的妻!”
“對!”諸位族老紛紛附和,“降為妾吧!”
“降妾!降妾!”
一片討伐聲中,沈修白隻能緊緊攥住葉芝芝的手,在她耳邊道:“芝芝,先委屈你一下。一個名分而已,況且咱的聘禮還這麼多,入門後再升為妻,他們又能說什麼?”
“這……好吧。”
葉芝芝縱使萬般不願,也隻能咬牙走向側門。
她由沈修白攙扶著,抬步邁進正門。
“慢著,”裴綰綰走過來,“祖宗如此不願意你,你不磕頭請罪嗎?”
“裴綰綰,你什麼意思?”葉芝芝在蓋頭下怒吼。
“我為妻,你為妾,這是你對主母的態度?”裴綰綰道,“跪下,磕頭給祖宗認錯!”
葉芝芝咬牙,但一想到沈月竹在裴綰綰小院埋的小人,又笑道:“好,裴綰綰,你現在就威風吧。後麵有你好瞧的!”
說罷,本著顧全大局的觀念,葉芝芝屈膝下跪,對著沈家牌匾磕了三個響頭。
新婦入門。葉芝芝跪著,依次給沈母和裴綰綰敬了一杯茶。
“姐姐,飲茶。”她吹涼了,給裴綰綰敬上。
裴綰綰看了一眼,虛飲一口,放在旁邊。
葉芝芝暗笑著等。
果然,過了沒幾息,沈月竹突然衝進來,大聲道:“娘!娘!昨夜我隱隱夢到嫂子院裡有臟東西,方才叫人去挖,竟在嫂子院子裡挖出了此物啊!”
她跪著,將一個沾滿泥土的木盒奉上。
“這是何物?”沈老夫人好奇道。
其餘人也伸長脖子去看。
一個婢女把盒子擦淨,奉給老太太。
“彆,”裴綰綰目光一凜,突然站起來道。
葉芝芝隱隱含笑。
沈月竹道:“嫂子這麼緊張做什麼?莫不是效仿戚夫人,行巫蠱之術?”
“是與不是,打開看看不就知曉了。”葉芝芝一唱一和。
沈老夫人打開木盒。
甫一打開,沈月竹突然伏地:“母親啊!不論嫂子做了什麼錯事,念在她嫁進咱家三年,都希望您能原諒她!”
老夫人換了隻手,從裡麵拿出一隻許願牌。
“這是……”
沈月竹抬頭,看見老太太手裡的東西,赫然瞪大了眼睛。
沈老夫人念道:“願大慶風調雨順,願婆母身體康健。”
裴綰綰等她說完,佯作抹了抹淚,道:“我昨日去大慈恩寺,特地為婆母求的。裡麵方丈特地囑咐了不能打開,所以我方才才這麼著急……”
“不曾想,還是被妹妹打開了……”她哭出聲來。
“好孩子,好孩子……”沈老夫人驟然覺得心疼,忙給裴綰綰拍背,“是婆母的錯,這些年誤會你了……”
“不可能!不可能!”沈月竹怒道,“這裡麵怎麼可能是這個!”
“不應該是這個,”裴綰綰銳利地看向她,“那應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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