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綰綰早就料到這一出。她深吸一口氣,乖順地任由侍衛將她按跪在地。
“臣婦不知,”裴綰綰道,“臣婦何錯?”
“搜。”皇帝沒搭話,兀自道。
立時有宮女上前搜身,隨後,將一個香囊拿了出來。
“陛下,陛下……”葉芝芝哀怨的聲音在帳內傳出來,“她將臣妾與她的香料兌換,這才招來的蝙蝠,就是她陷害的臣妾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
皇帝沒應聲。他將裴綰綰腰間的香囊取出,叫魏忠誠判斷。
“你既然說是她將你們二人的香料調換,”皇帝道,“你且說你原來的香料是什麼?”
“是…是……”葉芝芝回憶了一下,“是玉蘭香!”
魏忠誠聞了聞,對著皇帝搖了搖頭。
“哼!”皇帝冷哼一聲。
魏忠誠道:“葉氏,你不要再隨意攀咬了。沈夫人香囊裡的香料不是玉蘭,而是月季。”
“月季?”葉芝芝一怔,“怎麼會?!”
明明是她調換了兩個人香囊裡的香料啊!裴綰綰的怎麼突然變成了月季!
裴綰綰隔著帳簾看她,微微一笑。
按照她的計劃,她被打算將調換後的香囊趁亂扔掉的。
然而謝晏衡卻給了她一個新的香囊,而且還叮囑她務必帶著。
想來他嗅覺靈敏,早已猜透她的計策。
而且謝晏衡也更加了解皇帝脾性,知曉他找不到香囊,定會叫人追查到底。
是謝晏衡助了她。
而且……
“這個香味,和孝賢皇後常用的那個好像……”皇帝猶豫許久,眼裡泛起一股柔情,“綰綰,你怎麼學會製的這個香?”
裴綰綰道:“閒暇時,隨意製的。”
“甚好。”皇帝讚許道。他感慨一番,又抬頭看向帳中飽受折磨、還在接受醫治的葉芝芝。
皇帝縱然已經不悅她,但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葉芝芝身上會有吸引蝙蝠的香囊。
不是裴綰綰,還能是誰呢?
裴綰綰猜出他心中所想:“陛下有所不知,葉氏她曾經自己絆倒自己,謊稱是我推的,以此博得定安侯的同情。”
皇帝緊緊蹙眉:“你的意思是,她自傷來陷害你?”
“正是。”裴綰綰道。
葉芝芝驚慌道:“裴綰綰,你!”
德惠皇貴妃掩鼻道:“這種手段,後宮見的多了。是最不入流的。”
皇帝了然。
葉芝芝還想說什麼。裴綰綰回身,道:“妹妹,如今你的大夫可是我請來的。你若再惹陛下和娘娘不快,我立時便叫大夫走人,彆因為你一個人惹得滿侯府都討陛下的嫌。”
葉芝芝有苦說不出,隻能堪堪閉嘴。
皇帝笑道:“你這伶牙俐齒,倒隨了你母親。”
“陛下見笑。”綰綰行禮道。
幾個人說了幾句小話,給葉芝芝看病的大夫起身,對皇帝和貴妃行了禮。
“回陛下,回娘娘,是動了胎氣,現下已經穩妥,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記得往後彆再大喜大怒了。”
大夫叮囑完,貴妃道:“方才離得遠,本宮沒有看清,如今倒想瞧瞧這位立了戰功的女子,到底長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