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二皇子?扒皮抽筋?
這些詞和謝晏衡聯係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搭邊。
“大師可知曉,恒晏現下在哪裡?”裴綰綰道。
“他?”扶搖子搖搖頭,“他向來喜歡兵行險招,你不如直接去鳳陽宮尋他。”
竟也是要去宮中!
聯想到季寒雲以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裴綰綰不禁神色嚴肅:“這個所謂的‘恒公子’,莫不就是大皇子殿下吧!”
扶搖子愣了一瞬,隨即讚許道:“不愧是晏衡能看進眼的女子,果真聰慧!”
他捋捋山羊須,道:“你若有意助他,我可幫你進入鳳陽宮!”
左右他已經幫了她許多,現下也要尋他。裴綰綰當機立斷道:“勞煩大師送我進宮。”
——
日映宮牆柳色寒,笙歌遙指碧雲端。珠鉛滴儘無心語,強把花枝冷笑看。
裴綰綰扮作宮女進宮,由謝晏衡的人帶領著,直往鳳陽宮地牢而去。
謝晏衡散漫地披著外袍,手裡拿著一卷竹簡,正闔眸休息。
以前不知道他身份是一回事,現在知道又是一回事。裴綰綰免不得行禮,道:“殿下千歲。”
謝晏衡抬眼看向她。
裴綰綰倒吸一口冷氣。這傳聞中求仙問道的大皇子,犯下如此大錯,直接躲在宮裡就算了,竟還能睡著!
裴綰綰目光中斥滿訝異。
謝晏衡道:“你怎麼會來。”
嘴上雖這般問,臉上卻沒一點感到意外的神情。
“殿下不是算準了我會來麼?”裴綰綰不經意似的笑道,“先是送我香囊,等陛下回憶起故人招我進宮;之後,算準我會去三清觀尋你,早早打通人,叫扶搖子帶我進來。”
謝晏衡頗有些讚許地笑了笑。
裴綰綰道:“殿下若信得過我,大可先告訴我為何要囚禁二皇子。”
“為你。”謝晏衡垂下眼簾,淡淡道。
“為我?”裴綰綰不置可否地挑下眉尾,“可是我都未曾見過二皇子。”
謝晏衡將一封書信遞給她。
裴綰綰低眸一看落款,竟是二皇子和德惠皇貴妃的家書。
“如今外祖家統領天下文臣,然缺少武將助力……兒臣左思右想,憶起靖國公遺女蕙質蘭心,然所嫁非人。若兒臣大度,納了裴綰綰為妾,何愁不叫天下武將歸心?”
“聽聞裴綰綰與嚴尚書之女交好。若此時嚴母壽宴,綁了她去,生米煮成熟飯,她就算不願,也不得不跟了我。到時裴綰綰聲譽受損,定安侯的休書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母妃以為何如?”
竟是打算在壽宴的時候,將她劫走。字字句句,皆是算計。
裴綰綰冷冷一笑。她抬眸看向謝晏衡:“殿下,二皇子既然是衝著我來,何苦連累了你去。你這般綁了他,不怕貴妃報複?”
謝晏衡垂眸道:“不全是為你。不過,我既然敢綁他,就已經想好了破解之法。”
“隻是,”謝晏衡看向她,“需要姑娘助力。”
謝晏衡潦草穿著一襲白袍,此時鬆鬆垮垮地垂下來,露出少部分的鎖骨和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