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宮中早已被德惠皇貴妃的勢力滲透。一個黃門端了碗毒藥給了先皇後。”
“等殿下回來的時候,永寧殿已經掛滿了白幡。”
裴綰綰不知為何,腦海裡浮現出小時候的謝晏衡趴在棺槨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場景。
她甩甩腦袋,儘量不去想,道:“所以殿下要……”
裴綰綰頓了頓,換了個比較隱晦的說法:“報仇嗎?”
慶元苦笑道:“就算殿下不報仇,德惠皇貴妃母子也不會放過他的。”
裴綰綰隱隱有些心疼,道:“我可有能幫到殿下的地方?”
慶元“哈哈”笑道:“姑娘,您多去看看他就可以了。”
裴綰綰不明所以。
慶元道:“殿下這個人…有些隱晦。”
裴綰綰挑了挑眉尾。
慶元道:“姑娘,你要是真想了解我們殿下,就不要看他說沒說話,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說罷,他看了看四周,頗有些神秘地小聲道:“你就看他手裡那串念珠就可以了。他想的多的時候,就會轉念珠轉的非常快。”
裴綰綰恍惚間,真的回憶起來有幾次謝晏衡轉念珠轉的非常快。
慶元見她了然,笑得愈發燦爛:“姑娘,我本是要回三清觀的。見路過這裡,便翻進來告訴姑娘一個消息。”
裴綰綰道:“請說。”
慶元道:“石榴將所有事情都給殿下說了,殿下已經將石榴安頓好了。你若需要,石榴隨時可以來。”
裴綰綰點點頭:“勞煩殿下了。”
慶元道:“不瞞姑娘,我們殿下雖然看著高不可攀,但他其實很喜歡小孩子。”
裴綰綰納罕地挑了下眉尾。
慶元道:“尤其是女兒。”
裴綰綰一笑:“他竟然不執著於要兒子麼?”
慶元道:“我們殿下才不糾結於孩子是男是女,在他眼裡,都是他的孩子,女兒一樣的。”
謝晏衡作為男人,還是一個皇室男人,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不錯了。
裴綰綰點點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其實…也想要一個孩子。
可是她孑然一身,照顧不了孩子。就算有了,估計也隻是被當做拿捏她的籌碼。
更何況,裴綰綰也不想給沈修白生育。
聽到這裡,一旁的吉祥道:“姑娘如今雖是侯府正妻,但葉氏馬上就要生育了。到那時若還沒有和離,情勢對我們姑娘就非常不利了。”
裴綰綰點點頭。
前世,連葉芝芝的月子都是裴綰綰伺候的。
她生育出來一個女孩。但葉芝芝重男輕女,對女兒非打即罵,幾乎完全放任不管,隻想跟沈修白再要一個長子。
所以那個小女孩是跟著裴綰綰長大的。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女孩跟裴綰綰更為親近。
縱使這世道不叫女子讀書,但裴綰綰還是資助著供她讀了私塾。
之後葉芝芝生育出一個男孩,和沈修白商議著叫裴綰綰把財產過繼給兒子。
裴綰綰不給,他們便將狂徒送進房中,逼她給。
裴綰綰那時候才看清他們的真實麵目。
她死後,那個小女孩怎麼樣了,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估計不好過吧。
裴綰綰想得出神。慶元見她發愣,道:“裴姑娘?”
裴綰綰回過神來:“我在。”
慶元歎了口氣,道:“姑娘哪哪兒都好,就是太心軟了。而且,二殿下對姑娘什麼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若真有一日,二殿下要強娶了你,”慶元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有些猶豫,“裴姑娘,你介不介意大殿下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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