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鬆了口氣,拉馬往最近的客棧走去。
到了地方,雨漸漸停了。謝晏衡深吸一口氣,掀起車簾,想叫裴綰綰下車。
不出意外,他剛掀開車簾,一個充滿蘭香的懷抱對他迎麵而來。
謝晏衡匆忙接住裴綰綰,春花劍順著倆人的動作掉落在地。
春花劍和秋月劍乃是一雄一雌,樣式十分相像,隻是春花劍要重些。
裴綰綰瞧見春花劍,近乎爛漫地一笑:“我的劍。”
她伸手,去夠春花劍。
謝晏衡微微俯身,用內力將春花震的更近了些,叫裴綰綰剛好夠到。
裴綰綰將春花劍握在手裡,蹙起柳葉眉:“沉了。”
謝晏衡應道:“嗯。”
慶元睜大了眼睛。這對春花秋月劍是先皇後留給謝晏衡的,一直被謝晏衡珍藏著,連他都不叫碰。
此時,卻被裴綰綰當作玩意兒一般拿在手裡玩。
裴綰綰恍若不察,將春花劍隨手一丟,放回車內。
謝晏衡沒管劍,從車廂裡拿出一件黑色鬥篷,展開披到裴綰綰身上,將黑帽立起,遮住裴綰綰的臉。
“走吧。”謝晏衡單手抱起裴綰綰,對慶元道。
慶元應聲,進了客棧,要了三間房。
謝晏衡錯過他,一隻手托著裴綰綰,一隻手拿著春花劍,大踏步上了樓。
他將裴綰綰放下。裴綰綰卻緊緊勾著謝晏衡不放。
“先鬆開,”謝晏衡聲音喑啞,“我給你清毒。”
裴綰綰恍若未聞,依舊緊緊抱著謝晏衡。
謝晏衡刻意冷下語氣,道:“裴綰綰。”
裴綰綰悶悶應了聲。
這個合歡藥與其說是春.藥,倒不如說是助眠藥。
前期若是事情不成,就會陷入昏睡。
沈修白也是怕自己拿捏不住裴綰綰。
到底是昏過去的人好擺布。
謝晏衡雙眉緊蹙,道:“裴綰綰,你看清我是誰。我不是你的夫君。”
裴綰綰聞言,強撐起起眼皮,看了看謝晏衡。
謝晏衡緊咬下唇。
今晚,他其實一直擔心,裴綰綰是把他認成了彆人,所以才一直這麼彆扭。
若真的是……
“謝晏衡。”裴綰綰似乎感覺自己被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有些不耐地蹙起雙眉,“皇哥哥。”
繼“恒晏哥哥”和“晏衡哥哥”之後,又出現了一個“皇哥哥”。
謝晏衡似乎窺見了成親前那個無憂無慮、被家人寵壞了的少女。
他鬆了口氣,近乎無奈地一笑:“好,隨你怎麼喚。”
裴綰綰錯了錯肩,叫自己在謝晏衡懷裡躺的更舒服些。
良久,她道:“你像極了壽王。”
剛回暖的氣溫瞬間又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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