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衡將手遞給她:“餓了麼?”
裴綰綰愣了一下,知道謝晏衡這是要扶她下榻。
裴綰綰也不跟他客氣,誠實道:“有一點。”
方才折騰了許久,倒是真的餓了。
謝晏衡道:“慶元,出去跟殿下要幾碟好菜。”
“遵命。”慶元領命出去。
裴綰綰起身,要下榻,卻突然想起來自己隻穿了件肚兜。
裴綰綰頓時躺也不是,起也不是,羞紅了臉:“殿下,你能不能……”
她欲言又止。
謝晏衡輕輕一笑,將外衣給了她,自己轉過身去。
裴綰綰忙悶聲穿衣服。
過了幾息,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未停止。謝晏衡有些納罕,問道:“穿好了麼?”
裴綰綰局促道:“還沒……”
謝晏衡道:“我找老板娘幫你。”
裴綰綰道:“不必,這家店應該沒有老板娘的。而且,我的衣裙……”
她衣裙的帶子在方才的掙紮中扯斷了。
謝晏衡反手,用內力熄滅了燭火。
“啊……”
黑暗中,一雙溫柔而有力的手摸到她的腰身。
明明是曖昧至極的動作,裴綰綰愣是沒有一點被冒犯的感覺。
而謝晏衡卻緩緩加重了呼吸。
少女的腰身光滑,似技藝最精巧的繡娘繡出的絲綢。
謝晏衡目不斜視,快速將斷掉的帶子打了個結,給裴綰綰蔽體。
裴綰綰摸了摸衣服,發覺衣服好了,忙要起身道謝。
“彆動……”謝晏衡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裴綰綰不知他為何這麼啞,但還是乖乖坐了回去。
黑暗中,兩個人離得很近,又仿佛離得很遠。
燥熱如草叢裡的蛇,在夜色下蜿蜒。
謝晏衡咬緊牙關,給帶子打了個個精巧的蝴蝶結,又去重新點了燈。屋中重新亮堂起來。
他頓了頓,“先隨我回趟鬆翠山,我替你清毒。”
他說的很自然,好像他合該管裴綰綰的事情似的。
這怎麼行?裴綰綰不習慣欠彆人的。
她回憶起剛才的旖旎,臉頰不禁泛紅,道:“殿下,咱們是不是應當……”
“適當保持距離”這六個字還沒說出口,謝晏衡鷹隼般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謝晏衡看什麼都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此時裴綰綰在他的眼睛裡實打實地看見了審視。
裴綰綰恍惚覺得自己冒犯了神明。
但謝晏衡如此溫柔待她,又怎麼會是高坐廟堂,無血無肉的神明呢?
裴綰綰正思考著,慶元端了幾碟菜走了進來。
五色飲,鹿脯,蜜漬豆腐……竟全是裴綰綰愛吃的。
她心中不免驚訝:“慶元,我真的懷疑你是按我的口味選的了。”
慶元一怔,隨即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一笑。
謝晏衡提他解圍,道:“先吃了飯,再休息休息。明日我就帶你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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