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鐵獸用白絨絨的腦袋頂了頂裴綰綰的掌心。
“蒼雲,”謝晏衡聲音喑啞,“不得無禮。”
蒼雲“哼”了一聲,就地打了個滾,老神在在地攀附著裴綰綰小腿。
“哈哈,”裴綰綰心生歡喜,“食鐵獸可不多見了,衡哥哥,你在哪兒搞的?”
謝晏衡見她不著腦,便由著蒼雲去了:“之前辦事的時候撿到的。那時候的它還是隻小的。”
“你這命也忒好了,”裴綰綰半是羨慕半是嫉妒,“還能撿到食鐵獸!換做我,連隻受傷的麻雀也是撿不到的。”
謝晏衡笑而不答。
兩人慢悠悠地走著。謝晏衡突然道:“對了,綰綰。小石榴被我帶回皇宮了。但師父不隨我去,我也是前些日子發現,他領了個毒醫回來。”
“毒醫?”裴綰綰驚訝道。
她知道,或許說大慶人都知道毒醫是什麼。
他們是西部的巫神大夫。旁人都是以草藥治病療傷,毒醫卻是用養蠱來治病。
據說厲害的甚至能叫人起死回生。但是風險也大。若被下了情蠱……
謝晏衡心中不無憂慮。他看向裴綰綰,道:“毒醫雖用毒,但效果極佳。他平日裡神出鬼沒,今日若能看到他,便問問他有沒有法子。”
兩人並肩走進屋中。慶元跟在後麵,麻溜進去。
謝晏衡看了看四周,道:“他應該不在。綰綰,你等會我,我去給你拿藥。”
裴綰綰點點頭。
謝晏衡深深看了裴綰綰一眼,便轉身離開。臨走前告訴慶元:“照顧好裴姑娘。”
慶元忙不迭的應聲。
隻是,他前腳剛走,院中就起了霧,一片朦朧。
“這時候,竟然起霧了?”裴綰綰蹙眉道。
“山中起霧也是正常,但是”慶元道,“不好了,是薑淮辭!”
“薑淮辭?”裴綰綰一怔。
“薑淮辭就是先前殿下說的那個毒醫,”慶元道,“目前隻有扶搖子和殿下鎮得住他。隻是,殿下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出來,合著他一直在暗中看著呢!”
“你說的不錯。”一道聲音自霧靄中響起。
裴綰綰往外看了看,竟然看見一個少年身披銀飾,穿著典型的苗疆衣服,腰細腿長,眉目十分俊秀蠱惑,隻是眉眼間泛著一絲陰毒。
“你就輸裴兆川的姐姐——裴綰綰?”薑淮辭道。
裴綰綰沒想到他首先會提自己的弟弟。
自從那次一彆後,裴綰綰和裴兆川就再也沒見過麵。後來裴綰綰叫人去找,也沒找到。
薑淮辭再次詢問道:“是也不是?”
裴綰綰點點頭:“是我。”
薑淮辭“嘻嘻”一笑:“他的酒釀的極好,隻是……”
薑淮辭突然閃到裴綰綰麵前,冰冷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
裴綰綰有些不悅,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薑淮辭緊跟向前,愣是將裴綰綰掐在自己手裡。
“你和我什麼仇,什麼怨氣?何苦這樣對我?”裴綰綰問道。
“我沒有質問你。”薑淮辭道,“我隻是需要一個人妻的心頭血,你舍不舍得忍痛割愛,給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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