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修宴見狀,當即聲討道:“裴綰綰,你作為定安侯府的長夫人,又是我大哥發妻,合該按他所求,完成敦倫大典!你現在是什麼態度?”
裴綰綰挑了下柳葉眉,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先前不是定安侯在眾人麵前允諾,此生隻愛葉芝芝,不會碰我麼?”
沈修白道:“葉氏有孕,你合該為她分憂。”
“無恥!”裴綰綰心道。她想象不出來如此卑鄙的話是如何從沈修白嘴裡吐露出來的。
前世分食她的嫁妝也算了,今生竟還要她同葉家女一起侍夫?
何其可笑。
裴綰綰道:“沈修白,念在今天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兒,我不會叫你太難堪。你若真欲望難疏,建平家後院有一頭母豬,你叫陳昌牽來了去吧!”
此言一出,沈府下人借忍俊不禁,大笑出聲。
反觀沈氏兄弟,卻是鐵青了臉。沈修白緊緊抓住沈修宴衣角,氣得有口難言。
見大哥遲遲說不出話,沈修宴隻得虛張聲勢,說了句廢話:“裴綰綰!你等著!”
裴綰綰轉過身,“我等著。”然後瞧也沒瞧他們一眼,徑直走了。
她回屋換了身衣服,見四下沒有外人,對代替了琉璃的吉祥道:“琉璃怎麼樣了?”
吉祥深深歎了口氣:“回屋去了,依舊不吃不喝。這樣下去……”
她搖了搖頭。
裴綰綰不免憂心:“發生了此事,任是杏林聖手來了,也是無濟於事。我現在最怕她想不開……”
吉祥道:“想不開又有什麼法子呢?現在的女子,尤其是我們這樣身份的女子,遇到這種事,唯有思路一條了。”
她眼中噙淚:“也就是姑娘心善,換成了旁的主子,就算我們不想死,也會叫人把我們亂棍打死。”
“被夫家的弟弟瞧上,睡了;說出去是何等醜聞!尋常主子自然會更顧及夫家顏麵,舍棄掉我們的命……”
裴綰綰見狀,忙給她擦淚。又抓住吉祥的手,將她拉坐在自己旁邊:“吉祥,你自小跟著我,怎麼還能說出這種喪氣話?!你是不是瞧見了什麼?”
吉祥哭道:“不瞞姑娘。定安侯回來這些時日,你以為他真的與葉芝芝長相廝守了麼?!”
“我同前院的福子交好,從她口裡得知,葉芝芝還沒過門的時候,沈修白寵幸了老太太院中的一個婢女。那女孩還未及笄。沈老太太得知後,罵她是賤蹄子,專門勾引男人,叫人勒死了她,隨便找塊地埋了!”
“啊?!”裴綰綰雙眉緊蹙,目光瞬間黯淡下來,滿是心痛與憤怒。
吉祥道:“裴將軍仁德,府中斷然不會出現這種事。可恰恰是這種事,才是高門貴族裡常見的!”
裴綰綰歎了口氣:“女子的地位,到底是差強人意的……可是,我怎麼能叫彆人欺負了你們去?!”
這次是琉璃,下次可能就是吉祥,再往後,可能就是裴綰綰自己了。
男人犯下的錯,竟叫她們女人覺得羞愧難當,擔了罪責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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