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宏升心頭一緊“所以怎麼了,你找他麻煩了?揍他了?還是砸他廠子了?”
徐誌華一愣。
為什麼項爺聽起來這麼緊張?
趕忙說“沒,項爺,沒您吩咐,我哪敢啊!”
“我是說,現在派人,去給他點教訓。”
“他以您的名義,硬收了何老六的廠子,這不符合規矩,傳出去難免遭人議論,再說,他敢說掃我的廠子,這是不把您放在眼裡,我……”
沒等他說完……
“去他丫的規矩……”
項宏升罵道“你給我聽好了,周齊想乾什麼,就讓他乾什麼,他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他想掃你的廠子,你就樂嗬嗬地讓他掃,掃完了你還得問他滿不滿意,不滿意,你特丫就讓他接著掃,把場子全砸了,還不滿意,我廢了你。”
徐誌華懵了。
不,準確說是聽傻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什麼情況?
掃他場子,還得問滿意不滿意,不滿意繼續掃,再不滿意把自己廢了?
緩了緩說“項爺,我沒聽錯吧,是他掃我場子,不是我掃他的,我……”
“沒錯,你沒聽錯,也沒說錯……”
項宏升說“我警告你,把周齊給我伺候好了,他在你地盤上,要是出點什麼岔子,我拿你是問。”
“項爺,要是他騎我頭上拉屎呢?”徐誌華問。
“拉稀你也得接著。”項宏升說。
徐誌華徹底懵圈,呆呆地說“項爺,為什麼啊?那您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我跟他要什麼麵子。”
項宏升說“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他乾什麼,能幫就幫,幫不了就躲遠點,他找你麻煩,就是讓你吃翔,你也得忍著,還有,今天我說的話,一個字都彆往外漏,知道怎麼做就行,聽見沒?”
“聽,聽見了!”
徐誌華不笨,他能感覺到,周齊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連項宏升都得供著的角色。
這特丫誰啊?
春市這地界,還有項宏升不敢招惹的?
“項爺,冒昧問一句,他跟您是不是……”徐誌華支支吾吾。
“是不是什麼?”
“是不是有點親戚關係什麼的?”
徐誌華真這麼猜測。
不會是私生子,或者失散多年的兒子吧。
要不怎麼這麼寵著。
“他是我爹,鬼扯。”
項宏升破口大罵,直接掛了電話。
他這年紀,這身份,多久沒爆粗口了,他自己都忘了。
但周齊和薑俊,惹上這倆人,他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把電話直接扔茶幾上,揉著太陽穴。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他沒真對周齊怎麼樣,事情還有轉圜餘地,而且乾掉喬振國,也算是幫了他忙。
想到這,心裡寬慰不少。
洪老在一旁看著,跟了項宏升多年,他明白項爺此刻的想法,猶豫了下說“項爺,我覺得結識周齊和薑俊對我們是好事,不必靠得太近,免得被卷進去,也不必太過疏遠,等到他顯山露水那天,我們也能分杯羹。”
項宏升目光轉向洪老,微微抬手“接著說。”
“我們可以在保持現狀的基礎上,適當給予幫助。”
洪老說“再過半月,就是項爺六十壽宴,到時候各路人馬都會來祝賀,周齊初來乍到,要想發展最缺的就是人脈,項爺可以適當示好,讓他能領悟我們的好意就夠了。”
項宏升輕輕點頭。
目光落在沙發上的錢袋,猶豫片刻“那以後這錢……”
“項爺,該收還得收。”
洪老說“薑俊的意思很清楚,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底細,我看薑俊曝光身份,估計是自作主張,不是周齊的意思。我覺得項爺您應該裝糊塗,彆讓周齊覺得我們貪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