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祁同偉走後沒多久,高育良走了出來,拿起養生杯,接了一點熱水。
吳惠芬看著高育良,問道,“沙瑞金來了,這祁同偉的位置,坐不穩了,是吧。”
“不知道,看他個人的造化吧。”高育良淡淡說道。
“還有辦法嗎,沒半點辦法了嗎?”吳惠芬馬上問道。
“難說呀,這祁同偉褲子裡黃泥巴太多,很多說不清是不是泥巴,其實真可能是屎。”高育良在吳惠芬麵前,少見的露出真感情。或者真實心情。
“那如果祁同偉出事,你會不會受影響?”吳惠芬又問道。
“我,應該問題不大,隻是這一哥位置沒了,算了,一切等沙瑞金來了再說吧。”說到沙瑞金這個名字時,高育良聲音有了明顯波動。
顯然,高育良對於沙瑞金,有很明顯的敵意,或者感情複雜。
“那老高,你能不能接任劉s長的位置呢?”吳惠芬又問道。
“不知道,誰知道呢,”高育良歎了一口氣,又說道,“再說做s長又有什麼好的。沒意思。”
吳惠芬徹底愣住了,無話可說。做s長又有什麼好的,沒意思。這老高怕不是失心瘋了。
吳惠芬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前夫了。
是的,吳惠芬跟高育良早已離婚。不過不僅外界隱瞞,也一直對組織隱瞞。
這兩人在外麵還表現得很恩愛,甚至連祁同偉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師跟師母都已經離婚幾年。
都是資深演員呀。
不過人生如戲,也許是每個人,都是演員。
高育良跟吳惠芬聊了一會,拿著養生杯,再次回到書房,坐在書桌後麵。這次甚至將昏暗的台燈也關上。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高育良在想什麼大事情。
過了很久,高育良再次打開燈。從裡麵拿出一些資料。都是關於祁同偉的違法犯罪證據。
隻是這些資料,都足夠祁同偉進去蹲好幾年的了。當然,這還不是祁同偉的全部違法資料。
要是全部資料弄出來,祁同偉可能要吃槍子兒。
這自然是高育良留給沙瑞金的,
如果沙瑞金不特彆針對祁同偉,他會不當一回事。沙瑞金準備弄祁同偉,高育良就會把所有關於祁同偉的違法資料,給沙瑞金。
那時候,祁同偉肯定人頭不保。
對高育良來說,自己這是給了投名狀,送了一個省廳一哥,給你祭旗。
如此一來,沙瑞金,你也應該鳴金收兵了。實在是,根據潛規則,沙瑞金這種一哥,來到漢東。不可能馬上對整個漢東大開殺戒。
你乾掉了一個省廳一哥,還要乾誰,還能乾政法一哥不成。
這完全不符合正常的官場規則。真這樣的話,沙瑞金絕對會被上麵指責。這是完全沒大局觀。毛頭小子呀。
官場,最重要的是妥協,互相妥協。唯有如此,才能平衡各方利益。你一個人,拿著大砍刀,把許多人給一頓亂砍。你砍得高興了,其他受傷的背後勢力,就會聯合起來。
最終,就算你是一哥,也會黯然退場。
卻說祁同偉來到山水莊園,高小琴早已站門口等著。並很快上了祁同偉的車。
祁同偉看了一眼高小琴,問道,“趙瑞龍呢?”
“不知道,今天下午就不在,可能找人去了吧。”
“行,不管他,正好,說說我們的事情。”
“好的。”
一會,高小琴就帶著祁同偉來到莊園裡的湖泊旁邊,三邊全是青草,一旁是湖水。波光粼粼,與四周靜謐的青草相互映襯,構成一幅寧靜而略帶幾分神秘的畫卷,非常的景色宜人。
給兩人倒了一杯紅酒後,高小琴才問道,“同偉,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