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牆上的燈停止了晃動,灰塵和岩石在留在礦井中的五位獵人周圍沉寂下來。
瑟西檢查了入口處的情況。
“好消息,這裡還有礦工們留下的工具,咱們可以挖出一條路,也許需要幾個小時。”
她回頭看向蝰蛇和那個男孩。
蝰蛇輕柔的抱著流血不止的凱文,無論是自己的敵人還是靠不住的盟友,都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凱文眨了眨眼,“這次我又是在哪?”男孩環顧四周,看到了眼前的德拉拉和蝰蛇。
凱文居然還活著,這讓他們兩個震驚不止。
“這孩子簡直是拉撒路再世。”
瑪麗低聲說道。
和瑟西一起跑了過去,加入他們的行列。
“這怎麼可能?”
瑟西跪在凱文身邊,她扶起他的頭,觀察著他逐漸愈合的傷口,骨頭和肉像盛放的蘑菇一樣裸露在外。
“月亮!我得讓她好起來,不然我可不能死。”
凱文閉上眼睛,蜷縮在蝰蛇懷裡,傷痛與幻覺在他身上就好像一對兄弟。
“林納斯家的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男孩不知在做什麼樣的夢,德拉拉將尾巴纏在男孩的手臂上,無聲的撫慰著他。
三位獵人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他們已經親眼看到了切瑞先生能殘忍到什麼地步。
“我們會幫你終結這一切的。”
隻有蝰蛇一人開了口,但所有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在另一頭,艾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王蛇礦井深處的東西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了。
“我們很快就有一場仗要打了,把這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艾拉邊說邊往槍裡裝填著子彈,她看得見。
“什麼”
瑟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刺耳的哀嚎打斷了。
傷口還沒愈合的凱文瘋狂的扭動著身體,在地上爬著想要逃離那聲音,他在噩夢中無數次的聽到過那痛苦的嚎叫聲。
“什麼東西?”
蝰蛇表現的很鎮靜,但那銼刀般刺耳的聲音泄露了蝰蛇內心的擔憂,德拉拉將頭湊到蝰蛇的臉上,舔舐著他的汗珠。
“她就在這裡了,我看見了。”
艾拉再也說不下去了。
有東西從礦井深處出來迎接他們了。
一個迅捷的黑影朝著幾人襲來,獵人們連忙開槍射擊,但射出去的子彈像是打在泥土上的雨滴,沒有任何回響。
蝰蛇抱著凱文遠離了交火地,回來時幾個獵人正與那個黑影對峙著。
這個黑影的真容也暴露在幾人的眼中,秀美的黑色長發下是一張恐怖的麵孔。
看著這張臉,蝰蛇一時有些語塞,他隻能用‘枯萎’來形容這張臉。
“是瑪麗·奧欽科夫,傳聞說她刨出了丈夫的心臟後就失蹤了。”
瑟西認出了這具麵目全非的行屍走肉。
她從前見過這位美麗的女士,是個為了治愈丈夫的疾病願意付出一切的人。
“嘿,奧欽科夫女士,我們不是你的敵人,切瑞才是你的敵人。”
瑟西不用想就知道,是切瑞將這個可憐人變成這樣。
“啊!”
瑟西不說還好,瑪麗聽到切瑞的名字發出了一聲哀嚎,便朝著她衝了過去。
瑪麗的肢體僵硬,衝鋒的時候將胳膊落在了後邊,失去平衡撞在旁邊的岩壁上。
“轟!”
“哦,我可不想被她撞到。”
躲開掉落的小石塊,瑟西心有餘悸的看著牆上的瑪麗。
也許是切瑞的實驗還不成熟,瑪麗對自己的身體沒有有效的控製,向眾人發起的攻擊全都落空了。
縱使如此,麵對這樣一個憤怒的怪獸,光是躲閃就讓本就奔波勞頓的獵人們氣喘籲籲了。
“轟隆隆!”
隨著瑪麗不斷的撞擊,不斷有碎石從礦洞頂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