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結束了,而韓戈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他想將那木板上忽明忽暗的銘文臨摹在紙上,但細細看來才發現那不是什麼銘文。
那些閃爍著的溝壑,是閃電的紋理與木板裂痕的交錯。
“難道這玩意就是抱著用的?”
韓戈揉了揉眉心,仔細端詳著焦黑的木板。
對於‘登者’這個教團信仰的神靈,韓戈最初並不信任祂,畢竟祂可能一直在暗中安排自己。
煉製那枚未知令符,也是韓戈想要擺脫祂的一種嘗試,可隨著令符的煉製,宗師非但沒有擺脫他的神靈,反而靠的愈來愈近。
蘇洛恰那的示好,也有極大的可能源自於那位神靈,韓戈回憶著自己得到的關於蘇洛恰那的信息。
她是兜頸貴胄的女兒,從他們那裡繼承了黑夜之鑰,她的父親來自第五史的大河流域,也就是第二史中被稱為印度的地方。
這個女人是麗亞姬俱樂部的一員,她們都是觸犯天孽者,卻又是擁有鑰匙之人。
‘天孽’之事很是錯綜複雜,韓戈也難以理順,按他的理解就是,漫宿中不朽者之間的異性戀,在名義上是被禁止的。
長生者、具名者、甚至司辰,祂們的欲望超過凡人,自然也會有愛戀、結合,而這些不朽存在似乎沒有什麼生殖隔離。
兩個奇形怪狀的長生者,也許在他們交合後,會有攜帶著強大力量的後裔降生。
子嗣誕生後,在強烈的欲望驅使下,父母會被迫吞食自己的孩子,而吞噬子嗣的長生者會變成怪物,也就是犯天孽者。
而麗亞姬的成員有些特殊,她們因為執掌鑰匙,地位不減反增,麗亞姬共有七位成員,成員可能有更替,但總數恒定為七。
七把鑰匙都可以打開一扇漫宿中對應的門扉,但鑰匙無法被擁有或者使用,而作為法則之外的怪物,麗姬婭們可以違反這點。
除了這些,韓戈再也找不到蘇洛恰那的信息,這樣一個於規則之外的不朽者有何訴求呢?
破解蘇洛恰那的秘密,也許就能讓他揭開登者的麵紗。
古往今來的司辰中,沒有一個使用過‘登者’的名號或代稱,這個稱號明明就是韓戈一拍腦袋想出來的。
但事實似乎與之有些出入,當韓戈見到祂時,便知道那便是‘登者’。
那還是在埃及的時候,令符上的第四個符號被點亮的瞬間,韓戈隻覺得自己的視野被一瞬間拔高了。
自己來到了一片漆黑的陰影中,抬頭就能看見燦爛的光芒,而他此時所處的地方似乎就是燭台正下方的陰影中,光照不進來的地方。
登者就在陰影中,上方光中有東西不斷閃爍,而登者似乎在維係那片陰影,卻又好像在逃離那片影子。
韓戈沒有與祂交談,但隻看了一眼便覺得自己與祂有某種聯係,便知道祂就是自己的神。
登者也隻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傳達了一些混亂信息“快些做大功業令符信眾祈禱。”
此番,韓戈知道了利用信徒祈禱,可以短暫與祂再次溝通,也知道了那枚令符就是自己的第二個次要任務。
【任務二儀式】
【任務介紹】‘要想讓那位存在降臨,光有信仰是不夠的,你還需要完成大功業證明自己。’
盯著任務麵板,韓戈有些出神,他有些疲憊,乃至沒注意到外麵的推門聲。
這幾天奧馬爾安置好了追隨自己的友人,最後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了小店的門。
“宗師”
奧馬爾小聲的招呼著,那個男人正捧著一塊焦黑的木頭,出神的在想著什麼。
“你來了,流亡者。”
在聽到呼喚後,韓戈終於回過神,他看著這個謹慎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