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羯利,韓戈再次低頭望向那塊木板,這東西的奧妙他還是沒能破解,不管用什麼方法這板子都巍然不動。
一旁的奧馬爾站起身,看著沉思的韓戈欲言又止,沉吟一聲最後開口說道
“呃宗師,我要去睡覺了。”
“嗯,去吧,純白之門是亡者們進入居屋的途徑,路上你要小心它們。”
韓戈回過神,叮囑了奧馬爾一句。
“是。”
奧馬爾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躺在了床上緩緩睡去,進入了夢中世界,真實的世界。
依然是那條蜿蜒的小路,而現在,奧馬爾已經不再需要蛇來給他領路,他已經對這條漆黑的小路無比熟稔。
心裡回想著在伊庫維姆儀式中,那些有關於純白之門的描述。
“林地之中有一座居屋”
思索至此,奧馬爾突然驚訝的發現,原本漆黑的林地中,一束光穿樹而至,那光沒有照亮什麼,隻是靜靜的停留在那。
沒有遲疑,奧馬爾立刻循著光投射而來的方向走去,他來到了一處霧氣繚繞,足跡遍地之所。
前方有一塊巨石,他仍記得這裡——轉輪之寺,高聳如教堂尖塔,上麵生著塊塊黑色地衣,還塗有眼睛的標誌。
那光便是從巨石之後而來,奧馬爾繞過了巨石,然後他便看見了那扇門。
一扇敞開的純白之門,就如許久前所規定的一樣。
但正如宗師所說,通往純白之門的道路上成群湧擁著同去此門的亡者,奧馬爾隻看了一眼,便已是心生寒意。
流亡者咽下一口唾沫,顫抖著踏上了那條道路,他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道路上的亡者,躲避它們舒展的肢體。
但那是不現實的,路上的亡者實在太多了,奧馬爾難免有躲閃不及的時候,隻是輕輕擦過,便如鈍刀掠過皮肉一般刺痛。
而且不知是不是幻覺,奧馬爾總覺得,這些亡者中有幾個熟悉的麵孔望著自己,那都是曾被他殺死的人。
漸漸的,奧馬爾的腳步被亡者的冰冷束的越來越慢,他的溫度愈來愈低已趨近死者,終於,他再也承受不住,從道路上跌落而下,回到了那漆黑濕熱的林地中。
“哈啊!哈啊”
奧馬爾‘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那寒冷的感覺已經不再,但他仍然止不住的顫抖著,大口的呼吸著溫暖的空氣。
見他如此,韓戈一指點出,真氣隔空打入奧馬爾的身體,隨後自後背透出,在床頭留下一道霜痕。
“看來你沒能擠進亡者的隊伍中。”
韓戈打趣道。
“是的,我沒能承受的住。”
聞此,奧馬爾失落的說。
“不圓滿的第一次是人生的一環,不得不嘗,下一次做好準備就是了。”
韓戈緩緩說道。
“嗯。”
奧馬爾點了點頭,宗師的話開解了他,但仍然有些心情複雜。
他一直自詡是個堅韌不屈的人,就如他那飽經風霜的大敵一般,但昨夜與亡者同行經曆讓他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是個不屈的人嗎?
好在流亡者吃的癟也不算少了,很快他就從亡者帶給他的失落中走出,這次的失敗必可活用於下一次。
“我建議你出去走走,活動一下你的身體,漫宿中的靈魂是現實身體的投射,充滿活力的身體,對於抵抗亡者的冰冷會有幫助的。”
宗師啟發自己的學徒。
奧馬爾覺得宗師的建議很有道理,於是他短暫的告彆了自己導師,再一次沐浴在陽光之下。
之前的流亡者從不能這樣輕鬆的漫步在街頭,那時的他總覺得每個陰影中都有眼睛在盯著自己。
而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他的感覺是完全正確的。
離開小店,他來到了白教堂區最標誌的建築旁——上進會的總部,羯利正在這調度人手、交接工作。
“奧馬爾,是宗師有什麼事交代嗎?”
羯利注意到流亡者,便開口問道。
“沒有,宗師建議我出來走走活動活動身體,我現在隻是在閒逛。”
奧馬爾頗為輕鬆的說,他有些享受這種感覺了,享受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雖然倫敦的天空算不上晴朗。
“活動身體嗎?那你或許可以幫我個忙,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