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以後不必再來打點,要不了幾年,朝廷就會生變,到時候就會有機會了。”
周楚壓抑住激動地心情,說道。
“此話從何說起?”
陸家老大一臉不解道。
周楚並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之後,關上了門。
“大哥,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這些話我從未和任何人說過,大哥記住,除了興王世子,這些話不能說與任何人聽。”
周楚鄭重其事道。
陸家老大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幾年和周楚的接觸,再加上陸鬆夫婦兩人對周楚的誇讚,讓陸家老大明白周楚是什麼樣的人。
忠心、才高八鬥、做事極有章法。
單論武力,陸家老大或許還有些自信。
但其他方麵,他覺得自己都遠不如周楚。
“我自是省的。”
陸老大說道。
“大哥,你可知先帝是怎麼沒的?”
周楚低聲道。
“這事我倒是有所耳聞,說是太醫院的院判給先帝用錯了方子。”
陸家老大說道。
這事並非秘密,京城之中很多人都知道。
周楚聽到這話,一臉冷笑。
“那太醫院的院判本身也不是禦醫出身,原本是個文官,怎麼就突然成了太醫院的院判了,而且用錯方子治死皇帝,抄家滅族都不為過吧?但這位劉大人如今卻安然無恙。”
陸家老大聽到這話,神情有些恍惚,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很荒唐。
他們陸家一向謹小慎微,為皇帝辦差,結果因為得罪一個太監進了大獄。
劉文泰用錯了方子,一點屁事沒有。
“說白了,這位劉大人,就是那些個朝廷官員安排的,皇帝想從他們手中奪權,他們自然不能容忍。”
“如今的皇帝,雖說私德荒唐了些,但做的事大體還是和先帝差不多,慢慢從文官手中奪權,現在甚至在嘗試做先帝都沒敢嘗試的事,收攏兵權。”
兵權自從所謂的仁宣之治期間巡撫領兵常態化之後,一直都歸地方所有。
這是很多皇帝不能容忍的。
不過他們不能忍也得忍著。
畢竟手裡沒兵,說話不硬氣。
“先帝都沒收攏兵權,就被那些個文官所不容,如今皇帝想要收攏兵權,那還得了?所以我料想,要不了幾年,這位恐怕也要出事。”
周楚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更低了。
陸家老大聽到這話,渾身一震,頓感如芒在背。
他怎麼都沒想到,周楚居然如此膽大,敢討論這種問題。
“如今的陛下沒有子嗣,陛下如果崩了,以楊廷和為首的這些個文官,肯定會想著從各地藩王之中扶植一個。”
“我聽聞興王身子骨一直不好,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世子年幼,主弱可欺,如果你是楊廷和這些人,扶植一個藩王繼位的話,是會扶植一個年幼的,還是成年的?”
周楚滿含深意的說道。
陸家老大聽完這話,渾身冷汗直流。
看周楚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大哥不必這麼看我,你隻需記住一句話,跟好這位世子,告訴世子這兩年韜光養晦,裝作很聽話的樣子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將來陸家會因為大哥一飛衝天。”
說完這話,周楚吐了口濁氣,喝了口茶。
陸家老大則如同虛脫了一般,還在消化著這些驚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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