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之所以對春蘭如此信任,一是因為孫強是她的義父,二來,春蘭被賣到牙行的時候,已經是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了,也就周楚和孫強還算她的親人。
周楚對春蘭一向極好,平日裡有好吃的,也都會想著她,每個月的月例都是五兩銀子。
要知道一般下人的月例,也就兩百文左右,甚至更低。
春蘭平日裡根本花不到什麼錢,對錢也從不在意,周楚給她發的例錢,她甚至都沒花過,一直都存著。
這樣一個人,周楚如果都信不過的話,那就找不到能信得過的人了。
周楚帶陸炳去的是自己院子的小書房,楚璃則在另外一個書房之中。
陸炳確認了四下無人之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了周楚。
信封是用火漆封好的,上麵還蓋著印信,不過不是興王的印信。
不得不說,朱厚熜做事,不說萬無一失,卻也極為周密。
周楚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把小刀,割開信封,取出裡麵的信件。
至於火漆的完整度需不需要查看?
開什麼玩笑,陸炳都在這裡呢,查看個屁。
之所以上火漆,也隻是以防萬一,做一手防備罷了。
周楚看了一下信,寫的文縐縐的,總結下來就一個意思。
主要是問周楚,如今京城的局勢如何。
換句話說,是在隱晦的問周楚,根據周楚的判斷,楊廷和等人大概什麼時候會動手。
“大哥,接下來的話,我說你記在腦子裡。”
周楚看著陸炳道。
周楚可不想寫信,寫信就存在風險。
不如直接讓陸炳傳話,反正也不複雜,不至於傳走樣。
“好。”
陸炳慎重的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接下來周楚要說的話絕非一般,自然不敢怠慢。
“這段時間,我易容為另一個身份結識了一個江南富商,此人叫王財,他在京城很長時間了,從不經商,卻經常出入楊廷和這些人的府上,應該是在密謀大事,前兩天,有個五品官楚恒,全家被燒死,據我得到的消息,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滅門,楚恒應該是不小心知道了什麼,所以被滅口。”
周楚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
“由此可見,大事不遠了,短則半年,長則一年,讓王爺耐心等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