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不必擔心,堤壩一事,我自有計較,到時候幫你修築一個牢不可破的百年工程。”
周楚一邊說著,一邊夾了一塊木炭放入火盆之中。
嚴嵩聽到這話,頓時大喜,對於周楚的話,他從未懷疑過,眼前這個年輕人從不輕易許諾,一旦說出的事,從未落空過。
“如此,下官就多謝周大人了。”
嚴嵩有些諂媚道。
這場麵倒也滑稽,嚴嵩和張璁,兩人一個三品侍郎,一個四品知府,卻對一個錦衣衛百戶自稱下官,言語之間多有諂媚。
但在場的三人卻沒人覺得有何不妥。
“夏公瑾怎麼這麼安分?”
周楚看著張璁道。
“他倒是想不安分,但下官一直在他身邊盯著,他想做什麼事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張璁冷笑道。
“下官願為陛下和大人赴湯蹈火,隻要有下官在,就不會讓那夏言對大人不利。”
張璁拍馬屁道。
周楚聽到這話,笑了笑。
“張大人和嚴大人都是治世之才,前途不可限量。”
嚴嵩和張璁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他們倆來這裡為的是什麼?明麵上是為了交流公事,實際上兩人心中都想著怎麼拍周楚的馬屁。
兩人都清楚,雖然周楚現在隻是一個錦衣衛百戶,但在陛下心中的分量無人可比。
沒看周楚一句話,嚴嵩就因為裁撤冗員被調任蘇州知府了嗎?
嘉靖讓嚴嵩來蘇州府,就是來幫周楚的,這一點,無論是張璁還是嚴嵩都看的很清楚。
另外一邊,歐陽必進帶領的使團經過近兩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到了安南國都。
此時的安南被黎朝統治,不過黎朝的局勢有點詭異,權臣莫登庸幾乎已經架空了黎朝的皇帝黎恭皇,差的就是一個契機,就可以讓黎恭皇完成禪位。
但這個契機並不是那麼好等的,即便是莫登庸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強行爭奪皇位,隻能伺機而動。
不管黎朝朝局如何,對於歐陽必進率領的大明使團,莫登庸和黎恭皇的態度都是出奇的一致,滿朝文武儘出,迎接大明使團,他們可不想給大明任何出兵的借口。
“大明使臣歐陽必進,見過黎朝皇帝。”
歐陽必進隻是象征性的行了個禮,態度極其倨傲,明擺著沒把黎恭皇和黎朝放在眼裡。
即便如此,黎朝滿朝文武即使憤怒,卻也沒人出來指責歐陽必進。
沒人能擔得了這其中的乾係。
更何況如今的皇帝早已被架空,敬與不敬對他們而言,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黎恭皇更是一絲火氣都沒有,甚至還來到了歐陽必進麵前,神態謙卑。
如今的黎恭皇剛剛二十出頭,卻還沒有親政,朝政完全把持在莫登庸手中,這讓黎恭皇如何甘心?
現在看到歐陽必進,黎恭皇頓時看到了希望,倘若聯合大明使臣,拿下莫登庸,屆時哪怕將黎朝並入大明,他也願意。
“黎椿見過上國使者,請使者隨朕前往皇宮一敘,朕讓人準備了歌舞。”
黎椿低眉順目道。
歐陽必進聽到這話,眉毛一挑,看了看周圍略顯詭異的形勢,明白機會來了。
出使安南之前,歐陽必進可是做足了功課,對於黎朝的局勢自然是清楚的。
眼看黎恭皇如此態度,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個被架空的皇帝的心思,隻是歐陽必進明白,自己都能看透,那莫登庸又豈能看不透?這黎恭皇終究還是天真了些。
不過對歐陽必進而言,倒是可以和黎椿合作,成了自然好,不成的話,莫登庸一旦和自己翻臉,無論是殺了自己還是囚禁自己,大明都有了出兵的理由。
當然,歐陽必進覺得自己還可以更過分一些,比如睡了莫登庸的夫人?
一想到歐陽家即將因為自己被封爵,歐陽必進就無比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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