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清楚,兩個多月之前,蘇州府有一艘來曆不明的船從碼頭入海,很多人都不清楚那艘船是誰的,張子義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是周楚的。
“周楚哪來的船?不要什麼事都往他頭上推,這件事要是辦不好,你這個副會長也就不用乾了。”
崔文奎麵無表情的看著張子義道。
周楚買下的那個船塢雖然經過了很大的擴充,但本身就比較偏,再加上周楚的人在周圍不斷警戒,其他人想要靠近都做不到,所以沒人知道裡麵具體是怎麼回事。
他們隻知道兩個多月前有一艘很大的船入海了,但這艘船是誰的,無人知曉。
張子義還特地讓人調查過,卻毫無頭緒,在他看來,整個蘇州府能瞞住自己的,除了周楚,那就是這些個官老爺了。
現在眼看著崔文奎這麼說,張子義頓時會錯了意,以為這艘船是崔家的私船,一旦有了這種認知,張子義便不敢再多問了。
這些當官的都想多撈一些,偶爾會造一兩艘私船出海,本就尋常。
夏言顯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道道的,實際上他們夏家就有好幾艘私船在海上,所以他聽到崔文奎這麼說,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畢竟誰能想到周楚在來江南之前就提前安排了人造船,難道周楚還能提前預知自己會被貶官不成?
如此過去了幾日,被關在錦衣衛所的崔婷婷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一般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人來撈他們。
“爹,我們該怎麼辦?”
崔婷婷有些崩潰道。
“急什麼?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和崔婷婷相比,崔文山顯然有腦子的多,他很清楚,現在對他們而言,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於他們父女倆,不過是關著罷了,以前崔家沒崛起的時候,苦日子過來的,更何況錦衣衛所也不會多為難他們父女,吃的雖然算不上好,卻也不是很差。
“可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崔婷婷焦急道。
“等,該出去的時候自然會出去,我們不能再給你二叔添亂了。”
崔文山以前是驕縱,但對形勢還是有自己的判斷的,他很清楚,自己父女兩人的結局取決於外麵自己的弟弟和錦衣衛的角逐,更準確點來說是和那個年輕人之間的角逐。
此時的崔文山終於回過味來了,那個年輕人應該是京城派過來的,怕不是要對江南商會和自己的弟弟動手。
想到這裡,崔文山不禁冷笑,覺得周楚很是不知天高地厚,彆說他一個黃口小兒了,當年的武宗皇帝朱厚照又如何?還不是查到南直隸就出事了?
江南可是他們的地盤,誰來都不好使。
這些天,周楚又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水泥的配比終於有了初步的結果,或許還不是最好的配比,但用這個配比製造出來的水泥配合沙子和石子做出來的混凝土,凝固之後無比堅硬。
有了水泥,周楚便有了底氣。
與此同時,安南,歐陽必進正在瘋狂作死,每日出入皇宮,似乎在和黎恭皇密謀著什麼,除此之外,還去莫登庸府上,當著莫登庸的麵調戲他的夫人。
莫登庸每次都臉色鐵青,歐陽必進卻渾然未覺,言語之間愈發輕佻。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莫登庸一忍再忍,直到他發現歐陽必進和自己的夫人睡到一起去了,頓時氣血上湧,再也忍不住了,當時就拔出了佩劍,將歐陽必進斬殺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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