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何吩咐?”
總兵許銘來到周楚麵前,恭敬道。
一開始,這位總兵得知是這位錦衣衛百戶調集了兩萬大軍,心中還有些不服氣,但是當他看到周楚下令讓他們直接抓了這些士紳,甚至反抗之人全部斬殺的時候,許銘驚了。
這等事,彆說是他,就算是一個統兵五萬的將軍,也不敢做,此事茲事體大,事後該如何向朝廷交差?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止做了,而且蘇州府的錦衣衛還全都聽他指揮,蘇州府的錦衣衛千戶陳昭他是認識的,在這個年輕人麵前聽話的像個孫子。
所以此時許銘一點都不敢小瞧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甚至有些敬畏。
“將這些人的身份一一登記造冊,通知下去,膽敢謊報身份的,直接軍法處置。”
周楚麵露寒光道。
許銘聽到這話,心中一緊,所謂的軍法處置,那便是砍頭,他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大人殺心如此之重。
“是,大人!”
許銘領命之後就開始安排人手對這些被抓的士紳和惡奴進行身份的登記,剛開始還有些士紳虛報身份,試圖將自己偽裝成下人,但他們身上的衣服卻出賣了他們,被識破之後,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執行軍法。
這讓原本心存僥幸的士紳們一個個心驚膽戰,再也不敢有歪心思。
殺雞儆猴之後,身份的登記異常順利,半個時辰左右,許銘就拿著登記好的文書,來到了周楚麵前。
“大人,全部都已登記在冊。”
許銘說著將手中的文書雙手遞給周楚。
周楚接過了文書,翻看了一下,發現這近兩萬人之中,真正的士紳富戶,也才不到兩千人,剩下的基本都是豪奴。
這些對周楚而言,可都是錢。
那些被抓的士紳家裡的人得到消息之後,一個個急的團團轉,特彆是聽說很多士紳豪奴被斬殺在當場,心中更是急火攻心,紛紛開始想辦法走門路,看看能不能將自己家老爺撈出來。
第二天,正當一眾士紳的家人急的團團轉,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消息不知道從哪裡傳了出來,說是蘇州府的錦衣衛千戶陳昭那裡有門路可以走。
原本走投無路的眾人仿佛看到了明燈,紛紛備上厚禮,前往陳昭府上求門路。
經過這些人的多方打聽,最終得到了具體的消息,想撈這些豪奴,一個二十兩銀子,想撈那些士紳,一個三萬兩銀子。
這個價格是周楚定的,不算太高,主要是走量。
在牙行買一個新奴才,身強力壯,能看家護院的,怎麼也得十幾二十兩銀子,關鍵還不一定有以前的這些奴才用的順手,還不一定忠心。
這些豪奴,很多都是士紳們從小培養的,忠誠度自然比那些新買的要強的多。
至於這些士紳,每個三萬兩白銀,也是周楚定下的,這三萬兩必須得是白銀,不要銅錢。
如果是銅錢的話,周楚會要更多,不過周楚此舉為的就是收束一下這些江南士紳的白銀。
如果說整個大明哪裡的白銀最多,無疑是江南,江南商會的那些富商,每個最少都有幾十萬兩白銀。
這些士紳縱然參差不齊,但三萬兩白銀努努力還是拿得出來的,即便有少數實在是沒有的,也會想辦法湊錢,這不是周楚需要考慮的問題。
如此一來,僅僅這兩千左右的士紳,便可以為朝廷收束近六千萬兩白銀。
大明明麵上的白銀總量大概在八億兩左右,但實際上遠遠不止這些。
因為元朝商業稅以及很多問題,很多士紳以及富戶都把自家的白銀埋了起來,這部分白銀很多,再加上江南這些年不斷地走私,東瀛的白銀不斷流入江南,隱藏的白銀數是驚人的。
很快,這些士紳的家人開始一個個排著隊往陳昭那裡送錢,為了防止陳昭吃了豬油蒙了心,周楚還特地讓林鹿帶人在陳府盯著。
不是周楚不信任陳昭,實在是這筆錢數目太大,財帛動人心,周楚堅信一個道理,倘若不想讓一個人背叛自己,就不要給他背叛的機會。
與此同時,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蘇州府以外的地區,整個江南的士紳都知道了這件事,知道有人要在蘇州府丈量土地,還因此抓了數萬人。
一時之間,民怨沸騰,因為文官們和這些士紳們的煽風點火,不明真相的百姓們都以為朝廷要對他們加收稅賦,無數百姓紛紛暴怒,正在暗中不斷積聚著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
周楚自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不屑的笑了笑。
“大人,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嚴嵩急的團團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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