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吧?我等不過是想要一個道理,難道我大明就沒有講理的地方了?”
另一個老頭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道。
“你他娘的又是哪根老蔥?”
這次周楚沒說話,而是給林鹿使了個眼色,林鹿跟著周楚這麼久了,周楚一個眼神林鹿就明白什麼意思,當即站了出來,指著這個老頭的鼻子,毫不客氣道。
“你!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這老頭被林鹿懟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緩了半天也隻說出這兩句話。
“不好意思,我等是錦衣衛,不是文人,也不是文官,沒讀過什麼書,和我們講斯文還真講不著。”
周楚不屑道。
“你!”
老頭聽到這話,氣的手直抖。
“你什麼你?這麼大年紀了,不好好在家等死,還出來丟人現眼。”
林鹿剛才罵爽了,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自由發揮的機會,又怎麼會放過呢?
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
林鹿突然想起自家大人經常說起的這兩句話,此刻林鹿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突然領悟了這兩句話的意思。
“我!”
老頭此時被林鹿懟的是一句話說不出來,手哆嗦著氣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在這裡一般。
最終,張鶴齡兄弟兩人和這些老頭如何囂張的來,便如何灰頭土臉的走了。
連帶著那些倚老賣老的員外,一個個都被周楚罵的臉色鐵青。
主要是周楚無所畏懼,說出的話葷素不忌,什麼話都罵的出口,這些個老頭哪裡見過這等混不吝的,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沒辦法和周楚翻臉。
但凡他們敢翻臉掀桌子,周楚的人當時就把他們按下了,都省的再查了。
正所謂弱國無外交,這話放在現在這種局麵上仍然適用,周楚手握兵權,掌握著錦衣衛,無論周楚罵的多難聽,他們也隻能忍著,還真沒辦法撕破臉。
這種局麵,他們處於天然的弱勢,來找周楚理論本就是錯誤之舉,他們把周楚當成了那些腐儒,以為周楚會被他們繞進去。
來的時候信心滿滿,回去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畢竟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在朝中當過官,德高望重,被人如此指著鼻子罵,如何繃得住?
大明平均每個縣的耕地大致在四十萬畝左右,但也隻是平均,每個縣的情況都不一樣,山區的窮縣耕地自然要少很多。
華亭縣雖然全是平原,是數得上的富縣,不過總體麵積並不算很大,總麵積也不過七十多萬畝,耕地滿打滿算也就四五十萬畝。
但被那些士紳和官員兼並的土地就高達三十多萬畝,其他所有百姓才擁有十幾萬畝耕地。
兼並不可謂不嚴重。
其中兼並最多的,不是彆人,正是跟著張鶴齡兩兄弟來的那幾個老頭的家族,基本都是在他們入朝為官之時完成的侵吞。
這些人的家族,多的兼並了五六萬畝耕地,少的也有兩三萬畝。
而且根據劉大漠的那本冊子,這些家族隱藏的土地最多,少丈量的比例也是最多的。
原本這對他們不算什麼大事,甚至覺得理所當然,整個華亭縣都被他們視為後花園,予取予奪,直到周楚要清丈土地,他們才猛然驚醒。
整個華亭縣,被官方記錄在魚鱗圖冊之中的土地,居然隻有三十多萬畝,被整整隱藏了十幾萬畝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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