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宴撲了空,沒抓住江晚檸的手腕,心中萬分惱恨。
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江晚檸,你若再繼續任性下去,便休怪我強行帶你回去。”
杏兒離得較近,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看世子來者不善,又想對小姐使用蠻力,便立刻輕移腳步,擋在小姐麵前。
將軍病了不是日,也不是半年一年,自從小姐離京,她和桃兒便在侯府廚房做粗活,這一做就是兩年,連侯府後門都出不得,打探不到將軍府的消息,自然也不知將軍竟是病得起不來床了,現在想來,哪裡是她們打聽不到將軍府的消息,分明是世子同將軍府少有來往,侯府下人自然不知。
明明是他理虧,當眾狡辯也就罷了,還想對小姐動手,實在令人氣憤。
她替自家小姐委屈道,“我家小姐還要去將軍府侍疾,世子急著要帶小姐回侯府,究竟有何要事,如今藥材買好了,世子不是要同小姐一起登門探望嗎?”
當著藥鋪眾人的麵,林謹宴不好對一個婢女動手,他忍了又忍道,“杏兒,你逾矩了,主子之間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下人該過問的。”
林謹宴暗自慶幸,他竟記住了這賤婢的名字,不然今日一定很是下不來台。
畢竟,江晚檸是他已過門妻子,若是連她貼身婢女的名字都記不得,倒真叫人生疑。
江晚檸心中有氣,待他們二人說完,她顰眉道,“杏兒說的對,既世子答應同我一起前往將軍府侍疾,那便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吧,且這些藥材都是父親急著要用的,厚禮也不用回侯府備了,左右這條街巷鋪子無數,一並在此買了倒也省去不少麻煩。”
聞言,林謹宴眉頭緊緊皺起,很有些下不來台。
他今日去天一館借書花了一千兩滯押金,身上本就再無分文,且他出門匆忙,哪裡想起來另帶銀子,縱然現在騎虎難下,他也拿不出銀子替嶽父買禮物。
彆說是厚禮,薄禮也沒有!
他把杏兒扒拉到一邊,有些無奈地看著江晚檸道,“臨時去鋪子買,總是不周,你莫要慪氣,咱們回侯府挑些好的,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林謹宴耐心有限,看江晚檸軟硬不吃,左也不是右也不行,他當即下定決定,不與江晚檸囉嗦,直接把她拉出鋪子送上馬車再說。
於是,他抿唇不語,趁江晚檸不備,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江晚檸很是詫異。
縱然她功夫好又上過戰場,但她畢竟是女子,且林謹宴也出身武將之家,很有功底,她一時竟有些掙不脫。
杏兒一看,急得瞬間哭了起來。
她們今日出門,不該如此鬆懈,早知如此,該帶些家丁護院來的。
“世子,您怎能如此對待我家小姐,快放開她。”
與此同時,正欲掙脫對方桎梏的江晚檸,眼睛一瞄,抬腳狠狠跺在林謹宴的腳尖上,這一腳她用了十足力道,仿佛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傾注在上麵一般。
林謹宴突然被踩一腳,痛得他齜牙咧嘴,眼冒淚花。
江晚檸趁他疼得鬆了力道,反手握住林謹宴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勾住他的腰帶,猛的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人撂倒在地。
“刺啦——”
因為身體太重,腰帶太緊,摔在地上的幅度過大,林謹宴的腰帶竟然應聲斷裂。
他一身墨色錦袍突然鬆散開來,外衣和裡衣之間竟有一個海棠刺繡不規則肚兜掛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