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枝山奴顏婢膝道,“夫人,話不能這樣說呀,我女兒她去你們侯府的時候,還是乖巧懂事善良聽話的好閨女,怎麼到了你們侯府兩年,就成了挪用錢財的人了?”
宋氏懶得再和這種胡攪蠻纏的人掰扯,已然滿臉不耐。
“是你的女兒利欲熏心,經不得誘惑,變得自私自利釀出禍事,你還來責問我?”
“來人啊,去寫一紙訴狀,把杜明嬌父女二人告上官府,現在立刻馬上就去,無須等到明日!”
杜枝山被嚇得慌了神,伸手便要拉宋氏求情,卻被宋氏猛地甩開了。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宋氏一臉嫌棄。
她身後穿著侯府下人衣裳的乞丐,立刻上前圍住杜枝山,嚇得杜枝山脖子一縮,立刻後退。
“夫人,嬌嬌犯下錯事,是她的不對,也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有教導好女兒,隻是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委身給世子做妾,若是嫁入尋常人家,那必定是要做正室的,說到底也是世子占了便宜,何況嬌嬌還是老夫人的侄孫女兒,都是親戚,何必鬨得這樣難堪?”
不提老夫人還好,提起老夫人,宋氏頓時一肚子火氣。
若不是老夫人那個老蠢貨,偏幫那扶不起的娘家,誓要要娘家侄孫女兒扶為侯府正室,侯府怎會成了這般光景?
她又怎會為了丁點兒銀子四處奔波操勞?
宋氏咬牙道,“你清清白白的女兒?”
“嗬嗬……你也好意思提你那女兒,我侯府家大業大,我兒子想找清白的女兒家當妾室還不容易,何必找你那上不得台麵的狐媚子女兒,攪得我侯府不得安寧?”
“若不是老夫人糊塗,你女兒也配進我侯府當妾?她不要臉爬床,生下我侯府長孫,還害得我兒名譽掃地,我沒讓人杖斃她,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來人,少與他廢話,趕緊去報官!”
杜枝山立刻激動道,“彆彆彆……彆報官,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驚動官府呢,是不是……”
宋氏甩袖冷哼,瞧不起杜枝山這副諂媚的樣子。
“不報官也可以,現在立刻馬上把宅子給我騰出來,我明日差人把宅子折成銀錢,你們夫妻二人就與侯府兩清了,至於杜明嬌……她的生死和你們也沒關係了。”
杜枝山麵露難色,暗道早知道他早早先把宅子賣了,也能換些銀錢進自個兒腰包裡,現在好了,連宅子都保不住了。
外麵還欠了好多銀子,若是連個住處都沒了,他以後真要落個乞討的下場了?
若是那些欠債的,找到他,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也不知那個賠錢貨如今在侯府怎麼樣了,她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拿銀子孝敬他這個爹了。
光是想想,他都滿肚子火氣。
罷了,先把宅子給宋氏,待明日他去侯府找姑母和女兒,問她們再討要一處宅子就是了。
於是,他一狠心,一咬牙跺腳,便點頭應下了。
“成,我們今日就搬出去,且說好了,宅子給你,咱們兩清,日後你不許再找我們討要任何東西,也不可再為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