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並沒有什麼流星?”
聽到真晝的話後,蘇清也是反應過來,他沉默半晌,之後才問道。
“嗯…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真晝輕快的話語傳來,少女很明顯沒有為自己的欺騙而感到愧疚。
但準確來說,她似乎也沒有在欺騙蘇清。
正如她所說蘇清,就是她的流星。
所以說有,也沒有;說沒有,也有。
“是嗎?”蘇清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就在剛剛,蘇清對上眼前女孩那真摯的眼神,連瞳孔都仿佛失去焦點,整個人如同被抽走靈魂一般。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但還是顯得有些失神和恍惚。
他微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輕聲說道
“我…不是流星。”
蘇清的否定,究竟是什麼意思,沒有人知道,也不必知道。
“嗯呐。”
而真晝在聽到他否定的回答之後,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沮喪的模樣。
她隻是輕輕回應一聲,手指卻更加緊緊地抓住了蘇清的衣角,就像是一個害怕失去庇護的幼童。
蘇清沒有掙脫,隻是任由她這樣緊緊抓著,就像是二人無聲的一種默契。
“風,好像越來越大了呢。”
良久,真晝突然說道,打破了這份寧靜。
“看起來,東京的晝夜溫差也很大呢。”蘇清心生感慨。
秋風瑟瑟,吹得蘇清的黑發在寂靜的黑夜下飛舞。然而,這非但沒有狼狽不堪的感覺,反而為其增添一絲淩亂的瀟灑。
注意到蘇清的用詞,真晝心生好奇,側首問道
“說起來,你好像還沒怎麼和我提起過你的家鄉?”
“隻有思念你的人在的地方,才能被稱之為家鄉。”察覺到真晝的視線,蘇清卻並沒有看去,反而是望向遙遠的天邊,緩緩說道。
“什…什麼意思?”真晝內心有些不安,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她不是傻子,她能聽出蘇清話裡話外的意思。
家鄉,不僅僅隻是一個地理位置,
有人生於此地,長於此地,埋於此地。
他們的生命與那片土地緊密相連。
也有人在外漂泊,顛沛流離半生。
直到離開人世之前,依舊心心念念家鄉的一碗熱氣騰騰的雜醬麵。
“我沒有家,我隻是一個棄兒。”
儘管是一個悲劇,但蘇清的言語卻異常平靜。
平靜到他不像是當事人一般。
但他的內心,卻遠沒有表現的這般平靜。
奇怪……
明明沒有想和彆人談起這件事的,為什麼現在自己主動提起?
是因為下午和雪之下提過一嘴的緣故嗎?
還是因為……?
沒給蘇清太多思考的時間,因為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手心傳來的一股溫暖所吸引。
那是真晝,用纖細但並不柔弱的手緊緊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