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平塚靜手指的方向,蘇清很快就找到一次性拖鞋並且換上。
跟隨對方一路來到客廳後,平塚靜直接坐在沙發上指揮起蘇清。
“熱水壺在那,先燒點水吧。”
“我來?”蘇清不可置信問道。
他以為平塚靜讓他進來是還有什麼話想說,沒想到是真要喝水。
而且還是讓他來燒水……
“沒辦法……畢竟惠子應該有讓你好好照顧我吧?再說我都喝醉了……”平塚靜說著,竟又是搖搖晃晃準備起身。
“那還是我來吧。”蘇清又將平塚靜摁了下去。
對方說的並無道理,萬一水撒了到時候善後的沒準還是自己。
“這就對啦小清子~”平塚靜樂的嗬嗬直笑。
蘇清覺得,平塚靜此刻的理智大概是清醒的。
她這是在趁機報複自己沒有給她一個台階下。
小心眼的女人,哎。
“阿秋!”平塚靜搓了搓鼻子,後仰著頭不滿地質問道
“小清子,剛剛是不是在心裡偷偷說我的壞話!”
“這水壺可真水壺。”蘇清先是對著水壺自言自語地感慨一句,隨後高喊著問道
“你這水壺哪裡買的,能不能也給我一個鏈接?”
“喜歡?喜歡明天我拿去學校送你。”平塚靜對著空氣來了一拳,沒好氣道。
“那怎麼麻煩你?今晚我就可以拿走了。”像沒聽出來對方的挖苦,蘇清笑嗬嗬道。
“你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平塚靜抓狂道。
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學生真的是一點都不聽話!
這讓她很不高興!
於是,她開始躺在沙發上打起滾來。
而隨著蘇清按下的開關鍵,水壺裡的水也隨之翻滾起來。
“順手的事。”
一刻也沒有安撫平塚靜,蘇清隻是淡淡笑了笑,又往傷口補了幾刀。
“沒意思沒意思。”
當今00後家長,麵對孩子哭鬨的時候往往采取擺爛措施。
即坐在地上刷dy或者啟動某遊戲。
反正,孩子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
所以,平塚靜滾累了,也就不滾了。
“你在侍奉部應該也待一個月了吧?”平塚靜突然變得正經。
“快兩個月了。”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談起這件事,蘇清還是回答道。
“兩個月了嗎?還真快……”平塚靜輕聲感慨,“還記得我第一次問你,你是怎麼評價雪之下的嗎?”
“很有意思的一個學生。”蘇清自然是記得的。
“你這說辭,明明你們是同一屆的才對……”平塚靜也沒再糾結此事,繼續問道,“現在的評價也是如此?”
“現在的話,就不好說了。”
“移情彆戀了?”平塚靜一挑眉,不懷好意地笑道。
“那是什麼奇怪的說法?”蘇清無語,解釋道
“她現在就像一塊等待雕琢的璞玉,隻有等完工之後才能給出最為恰當的評價。”
“所以你那天之所以答應加入侍奉部,就是為了親手操刀雕刻這塊璞玉?”平塚靜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那會隻是單純覺得這個社團有點意思而已。”
等待燒水的功夫,蘇清也坐了下來。
“想要成為一塊精美的玉器,自然隻能靠璞玉自己操刀。畢竟,即便是再怎麼相同的璞玉,沒準也會想成為不同的飾品。”
蘇清一邊回憶起這些日子在侍奉部的時光,一邊侃侃而談。
“比如呢?”平塚靜撐著下巴,用著耐人尋味的笑容問道。
“手鐲,玉佩,扳指……很多種選擇的,全看對方想成為什麼。”
“哦~那我知道了。”平塚靜發出恍然大悟似的驚歎,隨後站起身來,提了提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睛,猶如名偵探附體一般,興奮道
“所以你是在誘導雪之下成為你想要的形狀,對不對!”
“那樣對我有什麼意義?”蘇清反問。
“是啊……好像確實沒有動機。”平塚靜失落地坐了下來,看樣子她的偵探夢是破碎了。
“我一開始以為對方是帶著很明確的目的創立的侍奉部,但相處下來,發現並不是如此。”
水在這時候燒開,蘇清不客氣地拿出兩杯杯子,各自倒上一半。
因為水溫的緣故,二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喝。
“是嗎?”
“不是嗎?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她現在就像是一塊璞玉,雖然底子優秀,可依舊在迷茫自己該成為怎樣的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