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彩加微弱的呢喃並不足以喚醒比企穀平日裡的理性。
理性,更多的是一種審時度勢的工具。
但現在。
比企穀的行動,完全出自於他內心最真摯的情感。
社辦內,因為他的這一舉動,瞬間變得異常寂靜。
空氣中。
隻聽得見眾人細微的呼吸聲,以及兩雙手掌輕輕摩擦的窸窣聲。
比企穀的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
可那份真摯的熱量卻實打實地傳遞了過去。
也許。
很早就傳遞過去了。
“還冷嗎?”
比企穀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彩加的手,直到他認為差不多了,才抬起頭關心道。
不過此刻,他卻意外地發現對方始終低著腦袋。
所以。
他隻能看到,彩加那幾乎紅透的耳朵,在窗外的晚霞的映襯下,更顯嬌豔。
“不、不冷了謝謝八幡。”
彩加將手抽了回來,全程沒有與比企穀對上視線。
[糟糕……我不會搞砸了吧?]
比企穀內心咯噔一下。
理性猶如一頭壓抑許久的野獸,眼下正肆意宣泄著它的嘶吼與瘋狂。
“我、我隻是沒想到八幡會突然那樣……沒有討厭的意思。”
即使連淡棕色的中長發都沒辦法掩蓋住彩加臉上的紅暈,即使聲音都有些顫抖,彩加依舊在努力傳達出她的意思。
——她不討厭。
“哦……那就好,不過剛才確實是我有點唐突了。”
比企穀尷尬似的撩起頭發,視線卻早已無處安放。
可即便如此,他內心深處卻充滿了一種踏實。
[現在看來,最起碼沒搞砸呐……]
“暖氣似乎沒壞才是……”
“啊,是因為我從小一快到冬天就容易體寒……再加上走廊的風太冷了。”
聽到雪乃疑惑的呢喃之後,彩加擺了擺手,解釋道。
“那你要更多注意保暖才行。”
雪乃點了點頭,同時寬慰道。
“說起來,比企穀剛剛是在給彩加……取暖沒錯吧?”
迎著結衣直晃晃的目光,比企穀意識到他不能逃避這個問題。
“啊……是這樣沒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雖然男性友人之間做出這種行為有點奇怪,可又不犯法!]
比企穀在內心為自己做出辯解。
翻譯一下的話,意思就是——那咋了?
“艾多沒問題倒是沒問題,隻是我有一個問題啦。”
結衣搖了搖頭。
接著,她就在幾人的目光下,用雙手小心捧起茶杯,不解地問,“如果要讓手暖和的話,不應該用手捂著杯身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比企穀當場石化在原地。
彩加也是眼神四處躲閃著,微微張著嘴想要替比企穀做出解釋,可又不知道該做何回答。
“類似於男性之間的小打小鬨,這樣的行為也是正常的嗎?”
結衣向蘇清投來一個疑惑的目光,她似乎是在真誠地尋找答案。
“不,應該是單純的比企穀同學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腦子剛有了點想法就去做了吧。不過有些事情和性彆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給結衣解釋的同時。
蘇清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座位,離比企穀又遠了一些。
甚至在稱呼上都是“比企穀同學”而不是“八幡”,簡直就是在劃分某種界限。
“怎麼可能?我剛剛是擔心茶水的溫度太高,燙傷了彩加而已。還有你這家夥給我回來,彆像躲害蟲一樣躲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