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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物？”蘇清輕輕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否定了這種想法，“妄圖追逐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過是會加速走向毀滅的過程罷了。”
“那我該怎麼做？”
陽乃的眼神逐漸渾濁、空洞，不再似之前那般清明。
很難想象那個在學校叱吒風雲的陽乃學姐，如今竟會像是一具提線木偶。
——與深淵對視之人，理應如此。
“很簡單。”蘇清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湊到陽乃的耳旁，低沉的聲音猶如【深淵的囈語】，可係統麵板卻不再做出提示。
而後。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
“奪權。”
“奪權？”陽乃喃喃重複了一遍。
“隻要你成為雪之下的家主，就不必再顧忌任何事，母親也好，父親也罷，反正隻有你妹妹才是最重要的，我能感受到這樣的【氣息】，你就是這麼想的，沒錯吧？”
蘇清繼續說著，似是蠱惑。
“妹妹是最重要的。”陽乃內心在做出某種掙紮。
她的確最看重雪乃沒有錯，可母親和父親也是她的家人。
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可能讓她不去在乎。
等等……
父親？
母親？
雪乃受欺負的時候，他們在哪？
什麼【雪之下】，什麼【器量】。
她從沒想過那一刻的母親會是如此的……無情。
所以。
唯有妹妹，絕對要保護好才行。
一念及此。
陽乃下意識地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頓時咬出了絲絲鮮血。
在這刺痛之下，她原本混亂如麻的思緒，總算獲得了片刻的清明。
她麵露驚恐之色，趕忙向後退了兩步，擺出警備的姿勢，厲聲嗬斥道
“你，究竟想做些什麼？”
“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問你自己才對。”蘇清搖了搖頭，語氣輕鬆，“難道你否認那不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嗎？”
是的。
【深淵的凝視】隻會勾起人內心深處的欲望。
一切皆是有跡可循，有源可溯。
“好。就算是那樣，這種事情要是那麼簡單就做到的話，我早就去做了。”
陽乃依舊沒有放下戒備，警惕地看著蘇清。
但她此刻顯然已經心動了。
家族是個大的利益集體，家主隻是占了大部分的話語權。
可如果能聯合其餘的力量，再加上她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身份，就足以提前上位。
隻是她還缺個理由。
一個足以說服她的理由。
“我會幫你。”蘇清說。
“怎麼幫？”陽乃立刻追問，“憑借你的‘妖言惑眾’？”
“說的真難聽，我隻是擅長勾出人心的陰暗一麵罷了。”蘇清淡淡笑著，卻在陽乃驚訝的目光下緩緩拿起長弓。
“你這樣憑什麼讓我相信你？”陽乃不自覺攥緊拳頭。
合著對方也沒有把握？
那剛才嘰裡咕嚕說那麼多做什麼！
想看【雪之下家族】內耗然後走向衰敗？
她又不是傻子。
她是商人。
商人是不會相信空頭支票的。
眼見蘇清把玩著那把長弓，陽乃鬼使神差道
“如果你能像我一樣一口氣射出三箭，並且均為九環以上，我就相信你，如何？”
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從對方拿弓的姿勢，以及手上老繭的布局，陽乃能肯定對方絕對是第一次上手。
特彆是她看過檔案，蘇清既不是出自遊獵的少數民族，也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
陽乃在故意為難他。
如果失敗了，那就她自己去實現剛才天方夜譚的想法。
她不想再成為家族的工具了。
太無趣。
她隻是想做好一個稱職的姐姐，僅此而已。
“九環？”
蘇清看向陽乃，似在確認。
“做不到就放棄吧，從此以後彆再靠近雪乃，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離開。”陽乃不再偽裝成陽光的模樣，威脅道。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蘇清笑了笑，似是在不屑，“我隻是覺得太輕鬆了而已。”
“彆說大話了，你根本就是第一次接觸弓箭，裝腔作勢？那不過是在自我欺騙而已。”
陽乃忍不住嘲諷道，可內心卻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這一刻，她竟無比希望蘇清真的能夠做到，那樣的話……或許真的就有一線生機了。
陽乃沒有再得到蘇清的回應。
因為此時的蘇清已然將弓拉了個滿弦。
咻——
咻——
一道道尖銳的破空聲打破了周遭的寂靜。
陽乃的瞳孔也隨之一點點放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蘇清將弓輕輕放下後，緩緩移步至陽乃的身旁，臉上帶著笑意，向她發出了邀請
“合作？”
真的可笑。
陽乃是千葉縣說一不二的雪之下家族繼承人，蘇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