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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
敞舊的太陽彌漫在空氣中,遠遠望去,像是一層層金的灰。
朦朦朧朧的金灰伴隨著薄薄的晨霧,揉進眼睛裡。
昏昏的。
和【心】一樣。
深秋的早晨似乎就是如此。
含著些許涼意。
映入眼簾的畫麵宛如老電影般模糊不清。
可當陽光透過清冷的空氣,仔細一瞧,卻又是那般的明亮。
也和【心】一樣。
……
?
修學旅行於總武高的學生並不是第一次,也未必就是最後一次。
京都作為旅行地點,其實對於身處東京的學子並不是一個特彆值得向往與期待的選擇。
一方麵是兩座城市總是誰也瞧不上誰,另一方麵則是相較於文化遺址,年輕澎湃的心大多更渴望冒險與刺激。
比如去北海道來一場緊張刺激的滑雪大冒險之類的?
即使是自詡對霓虹曆史文化有著濃厚興趣的比企穀,對於這次京都之旅也未必那麼期待。
[如果能自己一個人隨便逛一逛就好了]
[啊,真是的。班級一起活動的意義是什麼?]
[往日融不進班集體的同學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使得待遇有所改善]
[隻會讓孤立與排擠更加明顯而已吧?]
比企穀輕歎一口氣,他倒不是性格扭曲,而是對這些不合理的製度發聲而已。
畢竟霓虹校園的霸淩其實是很普遍的一個現象,而且年年都在“再創新高”。
真要有什麼武士道精神的話,那些毫不作為的霓虹高官統統切腹自儘好了!
正當比企穀忿忿不平地想著的時候,肩膀忽然被輕輕拍了一下。
“八幡,走什麼神呢?要輪到我們班進動車啦!”
柔和又帶著些許俏皮的聲音,大概也隻有彩加才會這麼對他說話了。
“列車就要進站了”
廣播也在此刻適時地響起,比企穀這才晃過神來。
“啊,剛剛確實是在想一些事情”
“這樣哦?”
彩加似懂非懂地歪了歪腦袋,表情有些呆萌的樣子,而後燦爛一笑,帶著提醒的意味,反問道,
“但我覺得在站台這還是要集中注意力比較好吧?”
“是這樣沒錯,我會好好注意的。”
換做是其它人說這種話,比企穀倒未必會這麼坦率地接受。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心想著彩加怎麼每次都能發現自己走神?
總不可能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自己吧
應該是最近走神頻率太高了。
彩加和比企穀一前一後地站在隊列中排隊等候進站,至於蘇清倒是不知道在哪裡,也許早就已經進去了吧。
又過了一會。
二人總算是進站了。
因為較晚進去的原因,前排的座位基本上都被瓜分的差不多。
嘰嘰喳喳的,大概是同學們都太過於興奮。
於是二人隻能忍著嘈雜與擁擠,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路向後走去。
一直走到最後幾排,比企穀挑選的是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放好行李後。
餘光一瞥,另外一旁坐的居然是蘇清。
他單隻手托著腮,露出半邊側臉,視線向窗外看去,點點陽光掙紮著穿過玻璃窗,卻轉眼被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所吞噬。
——宛如跌落深不見底的懸崖。
蘇清就這樣靜靜坐在那,有些憂鬱。
說起來,走過來的時候比企穀隱約有聽到一些諸如
“你去和他坐?”,“你去吧我有點不敢”、“今天蘇同學好像有點反差哦?”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