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見到蔣太太憐愛的笑容,阮顏仿佛看到了娘親那溫柔的神情,暖得讓人炫目。
心底一陣酸澀抑製不住地往上湧,眼眶燙得幾乎淚奔。
她毫不猶豫往對麵馬路走去。
蔣瑾琛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放在車頂護著,等梁太太和她相繼上了車,才體貼地把門關上。
上了副駕駛座後,囑咐窗外的丁雨和司機開車跟在後麵。
車廂裡,蔣太太把阮顏散落的幾根發絲彆在耳朵後麵,柔聲細語,“知道你過得不容易,沒料到會這麼難。”
昨天回去之後,安慰了蔣瑾琛許久,終究是意難平,才會一早來林府找林友邦問個明白,沒成想看到剛剛那一幕。
原本對阮顏有一絲不滿,也早就消失殆儘了。
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她也是身不由己。
阮淼終究還是看走眼了,這林友邦並非良人啊!
對自己的骨肉也這麼絕情!
阮顏紅著眼眶沒有出聲,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無論是前世或者今生,她都從未試過被人掃地出門。
“你想怎麼做?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蔣太太輕聲問道。
阮顏抬眸,眼中潮紅未退,但仍婉言拒絕,“讓蔣伯母操心了,我沒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
蔣局長身在高位,家人更需謹言慎行。
這個道理阮顏懂。
非親非故,蔣太太為她出頭師出無名,她怎能把彆人拖進自己這堆糟心事裡?
蔣太太原是個爽快的人,見到昔日好友的女兒受這樣的屈辱,早就心疼得不行了。
再看她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懂事乖巧,更是疼到心坎裡去了。
也是他們家沒福氣,丟了個這麼好的兒媳婦!
手擱在阮顏肩膀上一用力,就把她擁進懷裡,“傻丫頭,我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有什麼能做的你直說。”
蔣太太身上軟軟的,香香的,是媽媽的味道!
阮顏終是忍不住,眼角的淚珠滑落下來,輕聲嗚咽了一聲。
副駕座上的蔣瑾琛心酸難耐,恨不得能取梁太太而代之,能哄她逗她,但最終他什麼做不了。
阮顏也很快意識到車裡還有彆人,慢慢直起身子,抬手抹了抹眼角,“多謝伯母關心,也沒那麼難,外祖父總是疼我的,伯母不必操心。”
“嗯,好孩子!”蔣太太想想也是,家中長輩尚在,沒有要外人插手的道理,於是轉移話題,“可吃過早飯了?伯母請你喝茶可好?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阮顏答道:“該我請伯母的,改天再約時間可好?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
梁太太:“那行,我送你回去吧。”
阮顏扭頭看了看後麵,自家車子緊隨其後,“不必了,伯母前麵放下我吧,丁雨他們在後麵呢。”
梁太太沒有多留,司機很快停下。
看著阮顏的車子消失在道路儘頭,梁太太終是歎了一口氣。
阮顏回了帥府後沉寂了段時間,除了見儷娘安排一些事情外,其他時間均在讀書看報。
這日,劉副官奉命過來找她,“夫人,少帥請您到庫房選首飾。”
阮顏不解,無端端送她首飾?
丁雪解釋道,“下個月初是老太太的八十歲大壽。”
原來是怕她給他丟臉啊!
阮顏不再言語,回房換了衣服,隨劉副官去了主樓。
少帥府的防衛主要是在府外,高高的圍牆外,十步一個哨兵,真槍實彈,二十四小時輪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