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報的發行時間是淩晨五點。
因趙雅兒的新聞,《新民日報》這幾天大受歡迎,應該早就賣出去大半了吧?怎麼回收?
何況,附近城市也有售。
“高價買,搶,偷!立刻!馬上!”宋逸之吼道,額頭上青筋暴起,可見已是盛怒!
劉副官和左崇明一刻不敢耽擱,立刻下車,各自帶人去做事。
專座則用最快的速度飛回少帥府。
車未停穩,宋逸之心急推門下車,旺財沒有像往常那樣撲上來,他的心已是涼了半截!
三步並兩步,衝上阮顏的房間。
梳妝台上,一張手寫的離婚啟事,和報上的一字不差。
唯一的區彆就是這是她的親筆手書,字跡一如既往地飄逸!
薄薄的紙張上麵,壓著那枚成親時的婚戒,和在閩南時他送的鑽戒,還有祖母贈與的那把鑰匙。
眼前驟然一黑,耳邊似有驚雷滾滾作響,宋逸之隻覺四肢綿軟無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跌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
他的心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怎麼可以如此決絕?
難道彆的夫妻之間就沒有磕磕碰碰的時候嗎?
他們不過是意見相左,他也僅僅是一時負氣,正常的情緒宣泄而已,何至於走到如今這般地步?
對於她來說,他們的婚姻究竟算什麼?他在她心中又究竟是什麼地位?
她竟然連一個當麵對峙和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就這樣輕易地說放棄就放棄?
他實在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
他呆怔地坐在那裡,仿佛被世界遺棄了一般。
林洋和張強早被宋逸之那貌似衝鋒殺敵的陣仗嚇到,以為發生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正手足無措地守在樓梯口。
平時也就隻有丁雨丁雪能上二樓,哪怕少帥神色滲人,兩人也不敢壞了規矩。
好在,宋逸之也沒有待多久,五分鐘左右就下了一樓,厲聲斥道,“夫人呢?你們怎麼沒有跟著?”
林洋:“夫人昨晚宿在阮家,把我們都打發回來了。”
宋逸之咬牙,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她叫你們回,你們就回?”
林洋和張強麵麵相覷。
他們是受命保護夫人,又不是監督夫人,難道不應該聽從夫人指揮?
“把夫人這幾天的行程詳細彙報。”宋逸之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說著,一邊往停車場走去。
然而,在去阮家的路上,也沒聽到他們說出什麼有效的信息,隻因後麵這幾天,阮顏都隻帶丁雨丁雪出門。
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阮家,阮老爺子和阮明輝夫婦熱情相迎。
阮明輝更是激動,他聽家裡人說是宋逸之把他救出來的,急忙上前道謝。
宋逸之已無暇顧及禮儀教養,一聽阮顏跟著阮翔去了船務公司,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什麼明輝暗輝,他一點都不感興趣!
此時此刻,他想見的人唯有一個,僅此一個!
阮家的貨運碼頭,已過了上午出船的高峰期,顯得有些空曠和寧靜。
長長的堤岸之上,海風凜冽地吹拂著,發出陣陣呼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