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糾結,宋逸之也強迫自己入睡。
這時候,儘快康複才是重點。
迷迷糊糊中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空氣中,一股熟悉的香氣衝淡了消毒水的味道,他莫名覺得心安,是阮顏來了。
果然,沒多久,一個微涼的身體滑進了被窩,他眼都沒睜,就抬手抱住這個柔軟身體。
溫潤的唇瓣貼了貼他的下巴,隨後停留在他的喉結處。
喉結滑動,隨後是宋逸之的聲音,“彆勾引我,我有媳婦了。”
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礫感,耳朵都酥了。
阮顏笑出了聲,把手放在他的腰間,“巧了,我也有男人。”
“你確定?”宋逸之倏地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威脅道,“我是胃壞了又不是腎壞了。”
阮顏似笑非笑,“所以,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宋逸之皺眉,“我哪知道?我一沒妾二沒偷,要不你檢查檢查?”
紅唇微啟,聲音柔得滴水,“怎麼檢查?”
微涼的手指從他的睡衣滑了進去,撫摸著他背後凹凸不平的傷疤,心裡又是苦澀又是感動。
昨天她就發現了,像他耳背那樣的傷疤,從肩膀到後背,還有好幾處。
今早過來的時候,她特地繞到舊書攤,買到了當年段澤天火車爆炸的報紙,當看到宋逸之受傷的相片時,她心如刀割。
剛剛在車上坐了很久,才平複了心情。
這四年自己不好過,宋逸之又何嘗好過?
這樣的男人,怎能不讓人心動?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病房裡光影浮動。
身下的人眉睫微彎,眸底柔媚惑人,泛著水光,看著他的眼神又像是挑釁,又像是誘惑,更像是惡作劇。
宋逸之身體熱血湧動,像餓了許久的狼看到了爬上樹的小白兔,急躁得心力交瘁卻又無可奈何。
門外腳步聲陣陣傳來,還夾雜著幾個壓低了音量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有人探訪,還是醫生又來查房。
這醫院真是太差勁了!
隔音差,什麼都差!
身體膨脹到極致,扯著扯著疼。
四年了!哪個男人能忍?
宋逸之隻能垂頭惡狠狠地咬她的唇,“你這是在罰我?還是要我的命?”
笑聲從阮顏唇角溢出。
“罰過了,以前的事能翻篇了嗎?”宋逸之低低哀求,“軟軟,我們重新開始吧?”
纖細柔軟的雙臂纏上他的脖子,回應他的不是語言,而是熱情的擁吻。
如此又過了兩日,終於可以辦理出院。
阮顏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汽車在街道上熟練地穿行。
如美玉般白皙修長的手,輕搭在方向盤上,隨著車輛的前行,她的手腕微微轉動,動作流暢自然,一切迎刃有餘,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副駕駛座上的宋逸之神色呆怔,眼裡除了她,再看不見其他東西。
他從沒有見過,哪個人開車像阮顏這樣,動作優美得像是在跳舞。
“把頭轉過去。”阮顏覺得又好笑又無奈,“盯了十分鐘了,少帥,你已嚴重影響我的注意力!”
宋逸之嘴角漾起笑意,這才直起身子,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