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半天沒見人影的薛芳華和方翰霖也一前一後地進了知青院。
方翰霖落後薛芳華一步,餘光瞥見穀荔時,他難得的多掃了一眼她醜陋的脖子。
他不該衝動的,留了下了那麼大的把柄,偏偏還沒能收拾乾淨。他倒不在乎穀荔會對他做什麼,就怕她多嘴會帶出芳華,壞了芳華的名聲。
都怪那個總是纏著芳華的臭男人,害得他心情不好,衝動得差點失去了理智。
方翰霖想著隻要穀荔敢說出不該說的話,他自有辦法讓她永遠地閉上嘴。
不再多看一眼穀荔,方翰霖再次垂眸看向前麵薛芳華留下的一個一個小巧的腳印,他邁著不符合他長腿的小步子,印上前麵的泥腳印。
大腳印,小腳印就這麼隱蔽地,在眾目睽睽之下融為了一體。
今天下午沒有上工,晚飯也準備得比以往要早,天邊還有幾縷霞光之際,大家就都坐到了堂屋的大飯桌上。
大家也都看到了關小芳腫起得兩邊臉頰,還有披散的頭發。不是關小芳不想紮頭發,主要是她的頭皮一碰就痛,隻能這麼蓬著粘有泥巴的頭發出來吃飯了。
這裡沒有她交好的盟友,如果她不出來吃,也沒人提出要給她端屋裡去。她要不在這裡,也不知道穀荔那個陰險的兩麵派背地裡要怎麼說她壞話呢。
鄭永國倒是想要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給關小芳獻殷勤。但是接觸到幾個女同誌的眼神,他也說不出要闖女寢室的話來。
隻得閉了嘴。
關小芳就是這麼被逼出來的。
即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也掩飾不了她一身的狼狽,徐喬早在進西屋時就發現關小芳的不對勁。
但關小芳的人緣本就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就沒多問。
今天晚上難得地煮了稠稠的地瓜粥,穀荔的心情好了一些。冷不丁感覺到有冷颼颼的視線盯上了自己。
穀荔精準捕捉,方翰霖沒有躲閃,就這麼任穀荔看了過來,還警告般地掃她一遍。
這人真是太囂張了。
可偏偏就是方翰霖這樣的武力擔當,是她目前對付不了的。
關小芳是個外強中乾,慣會小打小鬨惡心人的老鼠,她還能應付,但穀荔在方翰霖的麵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隱隱作痛的脖子讓穀荔身體緊繃起來,她淡淡收回目光,伸手把關小芳麵前的粥碗拖到了自己麵前。
“你乾什麼!”關小芳握著筷子尖叫。
“我嗓子痛,吃不了窩窩頭。”穀荔將屬於自己的粗糧窩窩頭扔到了關小芳手邊。
關小芳簡直要被氣死了,她真不知道不聲不響的穀荔能這麼跋扈。“你吃不了窩窩頭憑什麼要搶我的粥。”
“不是搶,是換。”穀荔下巴一抬,示意她看滾過去的窩頭。
“你說換就換啊,我不同意。”關小芳脖子一梗。
穀荔揚了揚脖子,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她脖子上已經發紫發黑的手指印,“就憑你今天在樹林子裡對我動了手!”
“你!”
她確實想動手來著,但那穀荔脖子上的傷可不是她弄的,關小芳激動地想要解釋,可穀荔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
“彆忘了你給我寫的保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