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趕在八點半的最後一分鐘進了辦公室,他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邊對穀荔交代道“穀荔,整理一下這個月的考勤,交到總部的人事那裡去。做好交接,下個月開始我們的財務就要獨立出來了。”
“好的,許總!”
穀荔連忙應下。雖然他們公司連個會計都沒有,也不知道下個月要怎麼財務獨立,但這些可不是穀荔能管的。
她隻要做好自己手頭上的幾份工作就行。上大學時為了技多不壓身,額外考的會計證可千萬不能被許總發現了,彆到時候這活又落到她頭上來了。
許總步子停了停,又說“這幾天你多往新廠區跑一跑,下個月我們就要搬去那裡辦公了,在這之前要把倉庫都整理清楚了!”
穀荔
她又多了一份倉管的職責麼。
她隻是一個小小行政呀。
“好的,許總。”可嘴比腦子更快地應答了。
坐回椅子上的穀荔都要懷疑自己參加工作的這幾年,是不是已經磨煉得自己生出了奴性。
不斷地被壓榨,還是要逆來順受。
穀荔歎氣,這就是小公司的弊端,每個崗位的工作不多,就可以無情地讓員工身兼多職。
沒關係沒關係,這樣才顯得她更有價值,學得到更多的技能!
重塑一遍心理建設,穀荔埋頭苦乾。
整理好這個月的請假條,打開打卡係統的記錄時,穀荔再次犯了難。
幾個從總公司調來的老技工完全不在意手機打卡考勤,考勤表格上紅了一大片。
尤其是跟著齊總進進出出的沈立權,一個月幾乎有一半都是遲到或早退的狀態。
理由,他早就給過穀荔,他是陪著齊總有事外出。
齊總是副總,不在穀荔的打卡名單上,但這沈立權不是呀,還屢教不改。
之前幾個月都是這樣,即使穀荔幫他把加班的時長抵了他遲到早退的時間,也沒換來他的悔改。
穀荔為數不多的脾氣也上來了,不做修飾地就將考勤表做好了發給許總。
幾分鐘後,穀荔被叫進了許總辦公室。
然後大家都被叫停了手裡的工作,緊急開會整頓公司遲到早退的不良風氣。
沈立權被當成了典型被許總在會議上公開批評,穀荔總感覺若有似無的眼神時不時掃到自己身上。
可這又關她什麼事呢。
會議結束後,穀荔收拾著東西就要去新廠區那邊了,臨走前正好遇上從許總辦公室裡出來的沈立權,他一貫笑嘻嘻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目不斜視地與穀荔擦身而過。
“以前一直都是這樣來的,怎麼偏偏現在才鬨出這種事情來,我也沒出去玩啊,都說了跟齊總一道出去的了。”
已經走出辦公室的穀荔聽到了辦公室裡響起的聲音,沒有人附和,穀荔隻當他是情緒上的發泄,一言不發地提著自己的電腦包走了。
下午,穀荔從蔡曼玲那裡得知齊總與沈立權出差回來已經兩天了。
穀荔立馬將他們經手的采購送貨單整理出來,詢問他們什麼時候能來新廠區這邊驗收一下。
安裝車間的技工等著零件用呢。
接下來,穀荔就明晃晃地收到了來自沈立權的消極怠工。三催四請的就是不來做驗收,也不簽字。
齊總更是冷著一張臉在倉庫轉了一圈劈頭蓋臉就是罵,說她連倉庫的整潔都做不到,亂七八糟的的零件堆得到處都是,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分門彆類地放置。
也是這兩年的社畜生活磨得穀荔脾氣收斂了一些,否則她真是要與他對罵了。
她一做行政的,倉庫上的問題為什麼要來問她的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