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尤奶奶家出來,唐嶠越神情冷肅,哪裡還有半點委屈表情。
離職手續半天時間還不能辦好麼?這公司的辦事效率可真差勁!
又是什麼樣的朋友小聚需要她在那逗留四五天?
那些人都不需要上班的麼?
唐嶠越站到車旁,抽出一根煙,猛吸一口再慢慢吐出,總算是緩解了胸口的一股邪氣。
看見穀荔的第一眼,隻覺得她該是個很安靜很乖巧的女孩,是個親戚長輩都會喜歡的乖乖女。
該是在父母愛的澆灌下才能長出的寧靜淡雅的性子。
慢慢才知道,那隻是她疏離淡薄的外表。
唐嶠越見過真實的穀荔。
那個坐在落日餘暉下招貓逗狗的女孩,有著一手的好廚藝;喜歡一個人去樹林裡撿枯枝,還會揮著榔頭錘竹子,給整齊的菜地圍上高低不齊的簡陋籬笆。
他還遇見了雨天裡固執孤寂的穀荔,和那個發燒時褪去保護殼的柔軟脆弱的小可憐,輕易就能捏痛他的心。
隻是唐嶠越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他還不夠了解她。
唐嶠越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小城,幫我查個人。”
“哥,您說,您要查誰?”
唐嶠越又吸了一口煙,喉間的癢意泛起,咳嗽不止了起來。他丟了手中的煙,抬腳用力碾了碾,“算了,不用查了。你幫我訂張高鐵票吧。”
“行,哥您說了算。”
唐嶠越掛了電話,習慣性地抬頭看向了對麵的二樓。可惜本該在那裡的人卻不在。
關於她的事情,他希望能讓她親口跟自己說。或者他來幫她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
唐嶠越迫切想要見到穀荔,想用行動告訴她,她從小缺失的愛,他都會補給她。
他要用自己的愛來蒸發她討厭的雨季,讓她得世界裡永遠陽光普照。
手機上很快傳來了訂票成功的信息,但停止咳嗽的唐嶠越卻熄火回了家。
想了又想,他還是覺得不能把她追得太緊了,凡事得慢慢來。
不打無準備的仗,憑實力單身了二十多年的唐嶠越需要提前做一些攻略。
當天晚上,穀荔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唐嶠越的短信。
唐【小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照顧了你一夜,回來連燒了幾天,你都不知道來看我一眼的麼?】
穀荔
那晚的事情,她記得七七八八,知道一直照顧她的人是唐嶠越,更記得他臨走時撫摸自己的越界行為。
她知道經過那一夜,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差挑明了。成人之間的曖昧來得猝不及防。
可是,唐嶠越回去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連個信息都沒有。仿佛一切都是她得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