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賈張氏又忍不住痛哭出聲。
“東旭啊,媽在鄉下過得可太苦了啊!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賈張氏一邊哭一邊講著自己在鄉下悲慘的遭遇。
隨著賈張氏的哭訴,賈東旭和秦淮茹才知道這段時間她在鄉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來一開賈張氏回鄉下後倒是過了一段舒服日子。
每天吃的都是白麵饅頭三天兩頭還能吃一頓肉,乾活可以摸魚也不累。
當然這一切都是假象。
張家村人民公社成立初期,公社主任也沒經驗。
隻是按著當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操作,把收集到上來的糧食直接揮霍的七七八八。
這糧食敞開了吃倒是挺爽的。
但隨著上邊任務下來後公社主任就傻眼了。
原來這人民公社是有任務指標的。
看著那指標數量,公社主任直接嚇得癱軟在椅子上。
隨即就是衝到公社食堂查看還有多少糧食剩下的。
結果卻發現已經晚了。
食堂倉庫留下的白麵隻吃一周的了。
就這食堂負責人還問他什麼時候能送白麵過來。
至於棒子麵,那些公社社員都嫌棄喇嗓子不喜歡吃。
咱人民公社的社員怎麼能吃這種粗糧呢,要吃就吃白麵。
看到這一情況公社主任殺人的心都有了。
雖然平時吃飯時他也沒少吃。
但這並不影響他推卸責任。
他先是將食堂負責人給罵了一頓。
最後再將所有社員召集起來說明了情況。
然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好家夥,合著之前大家夥白吃白喝吃的都是自己的東西。
那自己豈不是虧大發了。
於是一群人又鬨著要退出公社。
但公社豈是你想進就進想退就退的。
公社主任當場表示,退社可以但田不退。
因為土地已經是集體的了。
這種情況下,社員們也沒辦法了。
隻能被迫接受這一事實。
於是食堂的飯菜從白麵饅頭且三天能吃一頓肉到後來的棒子麵窩頭配我稀粥。
窩頭還得按著數量分配。
就是這樣,窩頭裡麵還得摻一些麩皮或者野菜。
不然到時候可不夠糧食交任務的。
好在都是苦哈哈出身的農民,沒享受多長時間再過回苦日子倒也能適應。
但公社的問題還有很多。
除了吃飯再就是勞動也是一大問題。
人民公社這種和勞動報酬脫鉤的集體勞動方式,大多數人都是抱著一個心態。
能少乾就少乾。
能不乾的就儘量不乾。
反正乾多乾少都一樣。
那還不如想著法子偷懶。
不要認為農民就一定是純樸的。
這事無關身份,人性皆是如此。
所以所有的公社成員乾活時都是一個態度,磨洋工。
其中尤其以賈張氏最會磨洋工。
她本就對食堂都改革有意見。
當食堂夥食水平降下來時,她是第一個吵著鬨著要回四九城。
可是哪裡又能逃的掉。
現在不僅吃不好,還得乾活。
這把賈張氏給苦的啊。
以至於每到晚上賈張氏就要在床上罵秦淮茹。
至於為什麼要罵秦淮茹。
那當然是沒人可以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