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芸其實氣極，麵上也歎息道：“此罪可大，打入大牢，明日處斬。”
老禦醫分外訝異，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按照李姝芸本來的打算，今夜之後怕是就會暗暗殺掉老禦醫，對外宣稱無顏自儘。
祁封鈺見狀，挑了挑眉，繼續道：“其二，剛有大人道王守起大人乃是本王的替罪羔羊？可本王並未有所為，當日你們也可是親眼見著的，這到底是最貼近於誰的過錯。不過光說有何用，凡事講究的是證據，本王先前身為軍營將官，自是查過此事，讓本王倒是發現了好玩的事情。”
祁封鈺拍了拍手，便有人向祁耀呈上了一疊信箋。
“父皇可看這些信箋，是兒臣先前所查得的，提及了哪些大臣的名字，想必諸位大人應該心下有數了。”
這話一出，那幾個大臣更不敢說話了。
祁耀批奏折和信箋繁多，大臣們的字跡與印章以及相關的習慣心中多少都是有數的，他看完所有的信箋，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可見龍顏有怒的傾向。
那些信箋上署名最多的不是大臣，而恰恰是當今貴為太子的祁封城。
“太子，你過來好好看看！”祁耀繃著臉厲聲道。
祁封城猜測應是先前未處理乾淨的東西，走到祁耀麵前，看到那一疊信箋，果然是自己的筆記與印章，當即磕頭道：“父皇，這些不是兒臣親筆！”
祁耀並未多說，麵上的慍怒之色越演越烈。
祁封鈺也沒耽擱，免得秦挽在這裡多吹些冷風，繼續道：“這些乃是下毒之證據，父皇收好了。再來說其三，河神顯威與護城紫石一案，本王想太子應該還是記得的。”
“全憑皇後娘娘卸其後權保你一命，但這個罪責你還是擔著的，不是皇後娘娘保你便能當做沒做過的事情，即便背後站的是皇後娘娘，亦或是李家，你身為太子，這些過錯不去糾改，而是讓你皇後娘娘為你善後？”
“這你辯駁不得。再來說其四。”
祁封鈺一字一句地繼續道，卻讓跪在祁耀麵前的祁封城心中驚詫，他未曾想當初那個癡傻裕王現下竟變得如此可怕，麵前的這些證據他是如何查到的，以他能看見的實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也就意味著祁封鈺一直在藏拙，藏著自己的勢力，這才是更令人心驚的，如此城府，如此心計。
“太子與幾位大臣道本王大逆不道有謀反之意，可本王怎麼查出來是太子有篡位之嫌？”祁封鈺這話仿若一塊巨石炸的平穩的水麵濺起一陣巨浪。
祁封城當即反駁道：“本宮沒有！本宮即是太子！有何需要謀……大逆不道的！”
祁封鈺笑道：“臣弟先前還想著為太子掩飾，如今既然太子容不下臣弟，臣弟便也不客氣了，不知李公公可出來一說究竟？”
李公公乃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最為皇上器重，在宮中的地位可謂不算低，儘心服侍了皇上十數年，深得皇上信任，也為眾臣信服，雖說隻是宮中區區的一個閹人。
李公公全民李德，自幼進宮，算是分外了解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此時聽到祁封鈺的話，站出來稟報皇上。
“先前裕王妃欲要拜訪皇後娘娘，是小的帶裕王妃前去，卻聽到些不該聽到的事情。裕王妃讓小的先不要告予皇上，畢竟皇後娘娘已經被禁足，委實有些可憐。”
李公公將那日之事詳細的對話告知眾人。
“是這樣的，靠近了皇後娘娘的院子，小的聽到了這樣的對話。皇後娘娘道我會徹查此事，這些時候你隻需要靜待便可，我的孩兒，你要相信，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能當的上這皇帝之位，如果此事不真如何，如果是真那又如何，你，祁封城，我李姝芸的孩子，必將是這最後的皇帝。”
“太子聞言道我等你，皇後娘娘又道，太子你等著便是，母後會為你鋪好後路，最快，也許，你很快就是北祁的皇帝了。”
李公公這話一出，可謂嚇得在場之人俱無敢言，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話，身為皇後與太子倒不是不正常，但好歹也不能給人家李公公和裕王妃給聽著去了。
祁耀微微斂了神色，能為帝這麼多年，祁耀本身也不是什麼善茬，一身的溫柔都給了儷妃與祁封鈺，對待覬覦自己帝位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他心中亦是不痛快的。
他人還沒死呢，就爭著要搶自己的帝位了，還很快，很快？
李姝芸聞此知曉大勢已去，先前還想著如何整治祁封鈺，腦海裡各種打算，現下心中崩潰，隻得趴在地上磕頭道：“皇上，那不是臣妾！那真的不是臣妾所言！臣妾當時還見到城兒，皇上若是不信，問問臣妾宮中的丫鬟。”
祁耀未言一語，哼了一聲，威嚴淩厲。
“皇後娘娘宮中的丫鬟，確實讓人信服。”祁封鈺深邃的眼神一暗道。
“皇後娘娘不用急，本王這裡還有些事情想與你們一道分享。其五，方才太子道本王虐待你府中的侍衛，可你那些侍衛豈是普通的侍衛，死士數人不說，還是夜裡進的本王的王府，不知太子可解釋一番，為何要派些死士到本王的王府之中，你意欲何為？”
這話放在明麵上來講，就是太子容忍兄弟不得，心胸狹窄，為了自己的皇位之穩，竟還謀害兄弟，雖說古今往來，皇族之鬥曆來凶殘，但是現任皇上明顯不願自己的孩子爭鬥太過，尤其太子傷害的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裕王殿下。
皇上這些年有多寵愛裕王殿下，當年也有多寵愛那個儷妃娘娘，便是人現在沒了，那也還是皇上心頭的朱砂痣，白月光。
“……”
祁封城現下是沒法反駁的，他的那些死士進了裕王府，根本就沒回來，要麼是死了，但是但凡有一絲活著的可能，他現下都不會當即反駁讓他拿出證據，若真的還活著，那些死士會暴露什麼，這隻會令他更下一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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