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沒買早餐,算了,就這吧……當王大安來到富全街,看見何超和洪運站在魏家門口才發現自己想事太入迷,正事沒乾。
現在折回去買早餐已經不現實,也就作罷。
來到魏家門口,何超趕緊上前恭維道“班頭用餐沒有?不得不說魏無恙這幾個小妾的廚藝還真不賴,早上就開始燉羊肉,滿滿一大鍋,兄弟們喝完羊湯那是渾身舒坦,班頭跟我來,運哥,還愣著乾什麼,去給班頭盛湯!”
“超哥彆這麼客氣,三房馬氏熬的羊湯確實好喝,不過我現在沒胃口,想找剛哥聊點事兒。”
他剛才來的路上思索著幾件事,其中第一件自然是來自三尾狐妖的父母,那可是妖神級彆的存在,對他有著致命威脅;第二件則是逃走的魏無恙,罡勁磨煉幾十年,堪稱八品無敵,如果暗中偷襲,自己也要九死一生;第三件便是城中多位小孩忽生怪病,應與血煞教有關;第四件則是監察使利用自己暗中搜查縣令、縣丞、縣尉勾結邪教的證據。
無論哪一件對王大安來說都有些棘手,可他絲毫不在乎,又不是迎男而上,隻是迎難而上,他有金手指怕個啥,無非就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走一步看一步。
走不動退兩步。
僅此而已。
“剛哥……不在這裡,寅時他大舅哥跑過來傳訊讓他趕緊回去,估計又是小勇犯病的事,班頭你不要怪剛哥,他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也比較艱難,守夜這種事有我們哥幾個,保證不會有事,更何況還有八品陣盤,隻要不是七品以上的人來犯,我們都頂得住。”
“哦!對了!”
何超取出腰牌遞給王大安,後者接過掛在腰上,朝裡望一眼,看到魏無恙的原配蔣氏正在一進院裡打掃衛生,旁邊幾個小妾則嗑著瓜子,有時還將瓜子皮吐到她的臉上,看樣子以前沒少受氣,現在正在瘋狂報複,有個小妾更是端著羊湯喝,時不時還吐她兩口。
“我去剛哥家一趟。”
王大安轉身就走,何超跟上來,走出幾步這才小聲說道“班頭!我有些話要講。”
“你說。”
“兄弟們對魏家有點想法。”
“不行!”
王大安挑眉,“魏無恙還沒落網,他的幾個小妾不能動。”
“不是不是。”
何超擦把冷汗,班頭怎麼會往那方麵想?自己幾人就這麼急不可耐?魏無恙這幾個小妾都是嬌滴滴水靈靈,比起清水街水仙樓的女子強上很多,可他們不會亂來。
他趕緊擺手,輕聲說道“魏家有不少財富,兄弟們……”搓搓手指,意思是想搞點錢花花。
王大安目光微凝,何超頓覺背後汗毛乍豎,隻覺得班頭的眼神無比犀利,如同兩顆太陽,他搖搖頭心怯道“當我沒說,我胡亂說的。”
何超剛轉身就被王大安抓住後背,將他整個人都提溜起來,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簡單,等何超落地後,王大安說道“注意分寸,不要太明顯。”
丟下這句話,王大安加快腳步離開,留下何超不斷鞠躬,臉上喜滋滋。
路過周槐仁家門口的時候,王大安朝裡望一眼,想到院裡還有一條黑狗,到時給何超說一聲,讓他們晚上把黑狗給燉上,狗肉大補彆浪費。
鄭剛住在伏虎街的鳳竹巷,很多年前這裡走出一位貧苦少年,拜入佛宗,修為大成之後一拳打死虎族的妖神,一舉成名天下知。
如今多年過去,伏虎街也成為不少家庭的首選街道,在此安家花費並不少,相比富全街來講雖說低點,也非普通衙役可以承受,好在鄭剛的妻子出身經營信陵城米麵店的喬家,頗有家資。
空手上門不禮貌,王大安路過柳花巷的時候順手買點禮品,本來他不知道鄭剛住哪裡,可他擁有周槐仁跟朱典史的記憶,因此倒也輕車熟路。
到達鳳竹巷鄭剛家門口,他就聽到裡麵傳來嬰兒的啼哭聲,聲音沙啞中透露著痛苦。
大門沒關,王大安抬腳就邁進去,這是一處兩進小院,一進院的涼亭下有一個藥灶,砂鍋裡麵翻滾著藥材,傳出濃鬱的藥香。他直接走到二進院,看到正堂裡麵站著一些人,其中還有杏林巷的大夫,此時正搖頭擺手,帶著挎藥箱的學徒離去,路過王大安的旁邊時,還不忘點頭行個禮。
那學徒是個年歲不大的孩子,也就十一二歲,頗為機靈,虎頭虎腦的樣子,看到王大安的時候,那眼神卻瞄上那把佩刀,透露著一股向往,顯然他無心學醫,一心想學武。
堂內鄭剛追出來要送大夫,儘管勇兒的病無法醫治,可對大夫還要有應該的尊重,身為衙役難免受傷,若大夫心存歹意,分分鐘可以取走他的性格。
這麼多年當衙役,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得罪,鄭剛心裡都非常清楚。
對大夫不可無禮,不可怠慢。
他剛追出來就看到手提禮盒的王大安,頗為意外的同時,又皺下眉頭,隨後咬牙,似乎下定什麼決心,他開口道“王老弟你先稍等,我送送齊大夫。”
王大安點點頭,他朝堂屋看去,由於臥室裡光線有點暗,因此堂屋裡擺著一張嬰兒床,上麵躺著一個小男孩,五六歲左右,身體看起來挺壯實,此刻卻不斷掙紮,麵色發紅,渾身滾燙,床邊有兩個木桶,裡麵則是用冰塊,用來給他降溫。
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美婦臉上滿是焦急,還流著眼淚,手裡握著一塊冰球,正在小孩子的身上滾來滾去。
她正是鄭剛的妻子喬氏,兒子生病,令她身心憔悴,就連發飾都未精心梳扮,略顯淩亂。
屋裡還有幾個人,男女都有,都是喬氏那邊的娘家人,此時也滿眼心疼,根本沒注意到站在外麵的王大安,直到鄭剛送完大夫返回將他領進門,身材高大的他遮住陽光,才被眾人看見。
“勇兒怎麼樣?”
王大安將禮盒放下,鄭剛唉聲歎氣,有點吞吞吐吐,不知該怎麼講,接著一把抓住王大安的胳膊,將他拉到屋外的角落裡,這才低聲說道“齊大夫說勇兒這病無藥可治,非常的怪異,齊大夫可是出身道宗的醫家,一手醫術很高超,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如今救勇兒的辦法隻有一個。”
“什麼辦法?”
見鄭剛已經有點失去方寸,王大安沉聲開口,“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隻要能幫得上忙,我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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