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運搖搖頭看不出來,王大安轉身離開這座破舊小院,又帶著洪運連續進入十幾座這樣的地方,每處現場都有畫像,用鮮血塗抹而成,線條粗糙模糊,整體畫風出奇相似。
嘶?
直到最後,洪運忽然明悟,他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的血圖,開口說道“這是一個血人!”
“不錯!”
王大安點頭,“血煞教在信陵城共有兩位重要人物,一位正使,一位副使,咱們所看到的畫像中,用鮮血勾勒的就是這位正使,他初次在信陵城傳授想必已是幾年前,這位副使近期才來到信陵城。”
“想要將血煞教連根拔起,就要找到他們兩個人,隻要失去源頭,咱們就可以大肆宣傳信奉血煞教的危害,短時間之內,大量信奉過血煞教的信眾應該會迷途知返。”
“真的會嗎?”
洪運說道“血煞教信奉血液之力,認為血液就是生命之源,也是力量之源,如果咱們宣傳血煞教的危害,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因為他們會說,咱們正在打壓和阻斷所有窮苦老百姓變強改命的道路,這些信眾已經走入極端,並且和縣衙、誅邪司形成對立,心存對抗的心理,想要扭轉他們的認知,並非簡單的宣傳就可以達到效果。”
“嗯!”
王大安看一眼洪運,點頭稱讚道“你考慮的也有道理,這就是他們的逆反心理,你越是打壓,他們越是信奉的厲害,血為源本,祭血通神,煞氣煉體,血煞為尊,血誓不渝,神諭必從,血淚洗罪,血印加身,血盟永固,血途輝煌……”
他負手而立,走出房間站到小院中,低聲吟誦著血煞教的經文,身後的洪運聽後隻覺得毛骨悚然,目光閃過多種複雜的情緒,最後咬緊牙關,目光眯起。
“你認為血煞教的教義如何?是否能夠蠱惑人心,扭曲認知,想要讓他們洗心革麵,隻有更強大的力量,或以強大的力量摧毀他們所認為無所不能的血神!”
王大安轉過身盯著洪運,後者身軀微微顫抖起來,他甚至懷疑王大安也是血煞教的教眾,或者他就是那位副使,否則怎會知曉此教的教義。
不過他很快就壓下這道邪念,啪的一巴掌抽在臉上,清理過後才趕緊回道“大人想找到兩位傳教使,然後以無上手段當著滿城百姓的麵將他們斬殺,借此摧毀他們的信心,瓦解信仰,這個方案倒是不錯,可惜搜查他們的下落卻是難比登天,無論這位正使還是副使,都隱藏極深。”
“其實我已經找到引他們出動的方法。”
王大安拍拍腰間的散魄葫蘆,他這次過來主要就是查看現場,收集血煞以及氣機。
氣機這東西說玄也玄,說不玄也很簡單,那就是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物留下來的痕跡跟氣味,冥冥中就跟氣運相差不大。
他不斷觀摩血像圖畫,就是想試一下,這些信眾裡麵是否有人見過那兩位傳教使,隻要能夠攥取一縷氣機,他就能找到對方。
不過散魄葫蘆有個距離限製,必須十米之內,才可以感應到那股氣機的存在,因此他需要引蛇出洞,想要引蛇就要有餌,正是他自己。
“大人英明。”
洪運頗為意外,抓些血煞教的信眾很簡單,隻需要進屋搜查,就可以知道他們是否信奉血煞教,可想要找到兩位傳教使,則非常困難,沒想到王大安隻是走出走一圈就能想到方法,這令洪運頗為信服。
“你放出話去,就說我王大安幼年曾偶得奇遇,吞服過一枚血晶,那血晶擁有奇效,很可能是一滴神血,如今我靠著這顆血晶,一日九品,三日八品,五日七品,如今體內流淌著金血銀髓,這身血液如果用來祭奠血神,必將得到垂憐,自冥冥虛空賞賜神力。”
“啊?”
洪運聽著有些怔神,不是大人,有必要自曝家底嗎?誰不知道你有奇遇,否則也不可能短短幾日就能成為典史,而且擁有八品真武境後期的實力,一手刀法更是出神入化。
全城都在猜測王大安到底有什麼機遇,現在倒好,你竟直接自曝出來。
“啊什麼啊。”
王大安也沒理會洪運在想什麼,“血煞教既然信奉血液之力,那我這一身神血,他們沒理由錯過。”
他至今還記得血煞教副使給周槐仁提的要求,讓他把壯班衙役帶到指定位置,放血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