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安對崩山武館並不算太了解,可他發現一個不尋常的事情,死者裡麵男女老都有,唯獨缺少兒童。
魯望的屍體他也看過,三十歲出頭,在信陵城開武館,自然也會娶妻生子,現場竟沒有一個小孩子,這顯然不正常。
“哪位兄弟在崩山武館學過拳?”
他對著四班衙役吆喝一聲,立刻就有三個衙役站出來,他們都來自捕班,皆是張猛的手下,此時來到王大安麵前,抱拳行禮,站直身子說道“我們半年前都在魯師傅門下學過崩山拳,主要是想多點保命手段,大人想問什麼,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王大安認出說話之人,名叫段飛,今年二十四歲,當衙役已有三年之久,九品煉氣中期的實力,在捕班也算是好手,跟著張猛立過一次功勞,被獎勵三十兩銀子,因此才有錢來崩山武館學拳。
此人身材中等,雙眼明亮,穿著灰色常服,腰上卻挎著刀,王大安點點頭,直接問道“拳館裡沒有小孩子嗎?”
嗯?
段飛有點微怔,搞半天竟然是問這個事,秦無約似乎猜到什麼,不禁挑下眉頭,他掃視現場,還真沒有發現小孩的屍體。
“魯館主有個兒子,今年八歲,小名叫陽陽,大名叫魯齊陽,自幼習武,一年前就突破九品煉氣境,以他的天賦,未來有望七品,平日裡他都會用藥浴熬煉筋骨,彆看隻有八歲,卻跟小牛犢子差不多,個頭到我這。”
段飛比劃一下,王大安目視發現有一米五,八歲長成這個樣確實挺壯實。
“你認一下這裡有沒有他。”
“沒有!”
仔細辨彆幾眼,段飛搖搖頭,王大安沉吟起來,內心暗道“魯齊陽應該沒有死,而是被擄走,既然你們手腳不乾淨,那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
他對段飛說道“去找一些陽陽平時穿的衣服,或者用過的東西,越多越好。”
“是!”
段飛跟另外兩位衙役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知道魯齊陽住哪裡,闖進屋裡,直接搜查起來,在他房間裡找到一根兩根金屬短棍,以及一些他的衣物。
魯齊陽不知道舞刀耍劍,偏偏喜歡玩棍,魯望就在趙家的武器鋪裡用镔鐵給他鍛造兩根鐵棍,各重五斤四兩。
見到這些東西,王大安催動散魄葫蘆,頓時一縷氣機被攝取,他心念微動,散魄葫蘆開始震動,裡麵那縷誅仙刀氣如同指南針,開始四處旋轉,最終指向氣機消失的地方。
他之前攝取血煞教血像上麵的氣機,時間久遠,無法用這種方式追蹤,否則兩位傳教使無所遁形。
如今有魯齊陽的氣機,倒也幫上大忙。
他右手一揮,正要帶人前去尋人,卻見縣尉蔣開山大步流星而來,他虎背雄腰,一身煞氣,剛路過內院的諸多屍體,在煞風的影響下,竟直接化為灰燼,這令他麵色陰寒,到達王大安跟前,冷聲問道“這裡什麼情況?何人所為,竟敢血洗武館。”
“準確地說,他們並不是被血洗,直到現在為止,現場沒有發現一滴鮮血,應是血煞教所為,武館弟子的鮮血相比普通凡人的鮮血更有效果,他們提取這麼多的鮮血,應當是煉血煞丹,此丹可以提升血煞教信眾的修為,煉製極其容易,隻要有血液就行。”
王大安糾正縣尉的同時也說出自己的猜測,同時又說道“我現在已經掌握線索,正準備追查凶手,縣尉大人若是可以,請隨下官一同前往。”
“聽說你在醉月樓設宴,竟能來此查案,倒也是儘職儘力。”
縣尉蔣開山陰陽一句,王大安隻是笑笑沒說話,他這次宴請四班衙役,沒請縣令、縣丞、縣尉、主簿及六房主事,說起來算是不給人家麵子,現在縣尉挑理,他也隻能撇下嘴巴。
“走吧!”
“好!”
王大安催動誅仙刀氣,順著它的指引,一路追查,身後秦無約帶著守備軍、鄭剛巡檢司十八人則帶著眾多衙役,在信陵城追查真凶。
不少人心裡猜測,王大安剛到現場就能找到線索?他們總感覺心裡沒譜。
一堆屍體上麵能看出什麼?
走街穿巷,王大安身後跟著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絲毫沒有發出喧嘩聲,一切都是靜悄悄,最終來到一處小巷。
“怎麼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