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信陵城難得寧靜。
直至天光透過雲層灑遍整座信陵城,晨光普照,到處都充斥著勃勃生機,朝霞、夜幕互相分離,如同世界的陰陽兩麵。
信陵城的街道沉浸在短暫的寧靜中,不過片刻功夫,就已變成煙火人間,晨風中帶著些許涼意,撫過城內各個角落,商販、工匠、食客等所有人都開始一天的勞作跟忙碌,如同辛勤的螞蟻,隻為碎銀幾兩。
城內外一片祥和,唯有東城區的殺豬巷附近,卻傳來陣陣嘶鳴,偶爾還會有慘叫聲,沒過多久就有血腥味彌漫,漸漸被晨風吹遠吹散。
小販們推著滿載貨物的木輪車穿梭在石板路上;打鐵鋪的鐵匠正在進行最後一次開爐鍛造,今日格外賣力,天不亮就開始熱爐,如今整個店鋪內火花四濺;城外田野上的農夫正在趁著天色涼爽而勞作;大沙河上的漁夫趁著天色趕回來,趕緊收攏漁獲拉到寶魚巷附近去售賣,或直接供給某酒樓。
“快來看呀!”
“小魚又打上來兩條寶魚!”
“這小子真有能耐!”
“這寶魚賣嗎?”
“我出五十兩銀子!”
大沙河的漁欄處,頓時熱鬨起來,就見有位瘦弱的少年拖著疲憊的身體拎著魚桶,雙眼放光的走進西城門,他今天就要迎來新生,足以改變他的命運。
城南的諸多書院、私塾則已開始早讀,傳來琅琅誦經背書聲,就見那片上空有浩然正氣運轉,如同陰陽魚在空中盤旋。
四班衙役跟城衛軍也難得可以歇息片刻,湧入各個街道開始用餐,餐畢還要抓緊時間打坐休息,恢複精力,好在這些時日,戶房那邊撥下一批元氣丹,雖然等級最差,卻也能抵數日苦功。
付出辛勞,頗也情願。
鄭剛、洪運、何超、徐豐年、沈子星等人依舊來到黃河巷,劉伯跟小花早早將食物準備好,就連郭小六也把茶端到桌前,等他們用餐後漱口、解渴。
無論是胡辣湯還是豆腐腦都偏鹹口,飯後來碗清爽的茶水非常舒坦,隻是郭小六的茶水越來越少,可見他之前購買的甘水也用得差不多,需要想方設法從高門大家的管家或廚子手裡換些淨水符才行。
幾人吃過飯,前往縣衙,徐豐年漸漸落在後頭,鄭剛回頭喊一聲“豐年你怎麼回事?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怎麼腿在發軟?你昨天半夜溜走該不會去了那清水街的娼館?”
嗯?
何超、洪運、沈子星三人紛紛轉身望向徐豐年,快速後退到他的旁邊,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口中還發出嘿嘿的笑聲,徐豐年搖搖頭,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
昨天他晚上偷偷溜回家卻什麼也沒有發生,畢竟夢娘才剛出月子沒多久,有些事情根本辦不成,隻能讓她徒手博弈跟口誅代筆。
不知為什麼,雖然跟往昔那般行徑,這次卻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比在鳳來樓大戰三百回合還要累。
以至於剛才吃飯的時候都沒啥心思,現在隻想著趕緊吞服一些丹藥,快速恢複精力,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沒事!我哪裡像有事的樣子?我隻是心裡憂慮血煞教的事,腦子一直在思索,所以走的慢些。”
徐豐年裝出很強壯的樣子,甚至還將體內為數不多的罡勁運轉出來。
他實力並不強,隻是堪堪凝聚罡勁而已,他說著還施展腿法,“你們看大安教給我的腿法怎麼樣?風馳電掣腿,速度非常快,就是最近不想走門,老想著翻牆,或許跟修煉腿法有關,修煉這個腿法不走尋常路。”
“為啥我沒有這種感覺?是不是你小子最近又有新的相好?而且那女的有相公在家,所以你隻能翻牆?”
沈子星也跟徐豐年一產,修煉的皆是風馳電掣腿,他現在隻覺得走路越來越快,而且身輕如燕,並沒有翻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