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嬰被諸人圍攻,他利用法相對敵,試圖尋找陣法破綻,同時也在試探縣令楚文雷等人的實力,幾乎沒出什麼力,全程就像遊玩。
他主要想引來更多修行者,以圖一網打儘,至於所說屠戮百姓,不過是亂王大安的心神而已,普通人對他來說宛若草芥,唯有修行者,才能令其快速提升修為,讓這具羸弱的嬰兒身完成淬體,成為血子之身。
如今這隻是血嬰,想要成為血子,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如果能將現場所有修行者全部斬殺,提取他們的血液,應該能成。
想要承載更多的血神之力,就必須有足夠強悍的肉身,如果他能擁有王大安這具肉身,有希望將修為推至五品,甚至更高,到時他將在宋國有足夠行走本錢,或許就連某處,也可以走上一遭。
轟!
一股至純至精,磅礴無量的血煞力彌漫開來,血嬰的法相震蕩,將所有人都逼退,現場隻有蔣開山、曹少服還覺得可以承受,畢竟他們能抵禦少部分煞氣,其餘人皆有些束手束腳,而且越戰越心驚,如果不是有陣法牽製,他們恐怕早已見血。
呼呼!
南宮烈此時麵露興奮,表情甚至都有些癲狂,他好久沒有如此痛快的戰鬥過,他剛才竟跟血神的法相交手,雖然被錘飛好幾次,體內氣血依舊狂躁。
好想捶死邪神。
獨孤寒右手正在顫抖,幾乎握不住手中劍,這令他感到震撼,內心甚至有些焦躁,可他努力壓製著心境,令其平靜如水,絲毫不起波瀾,區區邪神而已,我有一劍,可誅邪弑神。
心中有劍,身外無物。
司空摘星眼神閃爍,環顧左右,發現眾人都嚴陣以待,他挑下眉頭,微微低下腦袋自我反思。
難道隻有我想逃走?
縣令楚文雷抿著嘴唇,麵白無臉的臉上帶著凝重,其身後有尊法相若隱若現,遮在雲霧中,不過眾人知曉,那是一種雷屬性的法相。
他雖是儒宗子弟,卻並非隻修浩然正氣。
縣丞範銘修儒宗克己之術,心內頓悟,實力提升飛速,有極大自保手段,此法修至最高境界,可先於立於不敗之地。
據傳儒宗有大儒修此術,萬法不侵。
縣尉蔣開山身後的鎮獄法相肅然而立,充斥著殺氣,直勾勾盯著血嬰,嘴巴更是舔下嘴唇,有種豁出去的蠻勁。
剛才他的法相差點被打崩散,想一血雪恥。
秦無約震動長槍,暗暗叫苦,他看向身旁九位什長,心頭好受許多,一個個比自己還不堪,都在齜牙咧嘴,剛才他們各自為戰,並未組成兵勢,此時紛紛傳音,要求聯手對抗。
他新得《擔山功》還未修煉小成,此時施展出來,隻會貽誤戰機,等會兒還是運用《破軍訣》,十人聯手的話,興許有勝算。
四班衙役以及巡檢司除鄭剛、徐豐年沒有參戰之外,全都嚴陣以待,分布在各個屋頂,虎視眈眈。
洪運、何超、沈子星此時內心並不舒服,甚至有些抗拒,畢竟讓他們朝血嬰下手,就相當於攻擊徐雨來,儘管他的身體被血神占據,肉身卻還是他們的那個小侄子。
徐豐年是他們的好哥們,也是出生入死的同僚,他的兒子自然也是他們的兒子,他的妻子自然也是他們的……好弟妹,好嫂嫂。
如今他們隻能內心狂怒,大罵血神沒長眼,為什麼要挑徐雨來的身軀降臨。
燈籠巷五百米開外,圍著不少修行者,隻見一位身穿青色儒衫的中年正禦風而行。
其身側有浩然正氣環繞,手持一柄青色戒尺,長有三十三寸,輕輕拍在陣法外圍,就見眼前出現一道白色波紋,他閃身進入其中,出現在縣令等人身旁,拱手說道“孟某來遲,還望各位大人恕罪。”
來人正是孟教諭,八品真武境後期的修為,修儒宗的誠信之道,他的職務本就隻是教導儒宗子弟,若是袖手旁觀,也能說得過去,畢竟諸宗跟朝廷之間的關係很微妙。